“怎么了?”白朗秋看着沧玉无端笑起来有些奇怪。
“噢——”沧玉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人家妻子眼睛得了病,他听见赏雪突然发笑,怎么看都不正常,便道,“只是感慨夫人豁达,她既这般心宽,想来什么病痛未治就先好上了七八分。”
白朗秋闻言苦笑道:“要真是这般就好了。”
他又嘱咐那丫鬟去通报,自己则带着沧玉跟玄解先去喝了杯茶,等到丫鬟来通报,才带着二妖前往华亭。
华亭是白府的一处水榭,三人在弯曲的木桥上走了一阵,就看着披着大氅的白夫人正坐在亭中静静聆听,亭子的顶上有落叶与细雪发出的簌簌声。她的衣物打扮并不华贵,发髻梳得漂亮,首饰却没多少,不过倒不见素淡,反而有一种雅致,双眼睁着,空洞洞的聚不起光。
这不太可能是假装,白夫人的确得了眼病。
这么明显的眼盲,大夫诊治不出任何结果,那就只可能是凡人没见过的手段了。
要真是看病治人,一百个沧玉加上玄解都没有普通药铺的坐堂大夫厉害;可说到驱祟辟邪,那一千个大夫加起来恐怕都没有沧玉的手指头厉害。
“夫人,天冷,怎么不生个火盆?”白朗秋走上前去为他妻子拉了拉氅衣,将松垮的系带重新打上结,动作规规矩矩,不见夫妻之间的亲昵,敬重有余,密切不足,不过说不准,许是因为有两个超大电灯泡在,是个人都会害羞。
“不妨事,不过听听雪声。”谢秀娟微微笑道,她搭着白朗秋的手站起身来,看不出忧喜,没有病人的急切,更没有什么不甘愿,“倒是天寒,辛苦大夫走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