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魔愤愤不平。
夜渐深沉,凡人总要吃饭睡觉,魇魔吸食够了七情六欲,又见着他们烦闷,就挥手让他们各归其位去了。
美酒醇厚,魇魔饮第七杯的时候,空间忽然开裂,一团黑雾沉沉,只见得一名男子踏碎虚空出来,他刚踏出一步来,整个姑胥城几乎都晃了一晃,结界瞬间四分五裂了开来。
琉璃杯换了人,来者一饮而尽,笑道:“人间的酒倒确实不错。”
魔尊降临人间是何等大事,之后还要与天帝那老头打个招呼,他嫌麻烦,因此所来者不过是他身上魔气所化的使者,虽生得魔尊相同样貌,与他思想一般,但充其量只能算是个镜花水月,不过即便如此,也足够瞬间将整个姑胥城从人间抹平。
就如从未出现一般。
魇魔一动都不敢动,神情惊恐而绝望。
琉璃杯落在了地上,散成无数碎片,那使者还有半截身体还在缝隙之中,然而魇魔精心编造的梦境已经开始土崩瓦解,这结界摇摇欲坠,即将崩溃,裂成了瓷器上的冰纹。
“这张脸,沧玉?”使者周身环着黑雾,忽然笑了一声,“他怎么来姑胥城了。”
那强大的威压瞬间消失地干干净净,使者从容踏出虚空,整了整衣裳,懒洋洋地取过桌上的酒坛,缓缓道:“既然他在这儿,自是要给个面子,这狐族大长老生得多美,性子就有多么麻烦。不过,惹他不快倒也是件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