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林“嗯”了一声。

季寒柏又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傅林又“嗯”了一声。

季寒柏说:“我单身。”

傅林就笑了,伸着两条长腿,说:“看出来了。”

季寒柏干咳了一声,嘴角要笑不笑的,眼神跃跃欲试又带着点纯情的尴尬,看了外头一眼,然后把板凳朝傅林那边挪了挪。

又来了又来了。

傅林心里想。

“出这么多汗,难受不?”他问季寒柏:“要不你去洗洗?”

“你出汗比我多,”季寒柏说:“你要觉得难受,你就去洗洗,里头什么都有。”

“我没有干净的衣服,洗了还穿这一身,还是臭。”

“我有。”季寒柏说:“要不你先穿我的?”

傅林舔了一下嘴唇,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珠子:“行么?”

“我去给你拿。”季寒柏说着就站了起来,去给他拿干净的衣服。

傅林仰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吊扇,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里紧张,又似乎很期待,五味杂陈。

虽然傅莹跟他说,能不睡最好不要睡,但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世道没有无故掉下来的馅饼,要得到钱,什么都不付出,那是不可能的。

他能做的,就是让季寒柏多爽爽,两厢都够本。

倒不至于矫情到说哎呀我第一次竟然跟自己不爱的男人睡好难过之类的,从跟傅莹提议他来出马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新鞋子下地,在沾上第一搓泥之前,总是珍爱小心,等以后鞋子脏了,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