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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不记得的,师尊早厌极了他,将他赶出云霄峰,与他断绝师徒情谊,急着和他撇清,甚至连他的承诺也不屑于要了。

反正他比不过百里连江,反正……也是被人厌极了,再变得更坏,也不会有人在意——

燕如云的眼眸之中黑色更盛,几乎爬满了他的眼白,抓着齐霄的手愈发用力,甚至传来了咯吱一声令人牙酸的细响,身下的人似乎在呜咽,但听在耳中并不真切,一片白皙之中唯有一双唇被咬得鲜艳。

——更坏的事他已经做了,势必求不得师尊原谅,那便这样坏下去吧,总好过,落花流水一场空。

燕如云一手捏住齐霄的双手,另一手按住他的胸口,压上了他肖想已久双唇,下方的人一声惊呼,舌头轻易顶开牙关伸进身下人的口中。

鼻间盈满清淡的香气,口中含着一双唇,按在齐霄胸口的手收紧,攥住衣料,他隐隐知道做了再难挽回的事,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然唇齿间的动作愈发激烈,不断地深入纠缠,然而越是吻得激烈,胸中越是空茫,闷得厉害,闷得他心中发酸,酸意沿胸口一路冲到了他的眼眶与鼻尖,有液体划过他的脸颊,又湿又痒,他从齐霄的口中撤出,附在他的脖颈,顺着脖子一路吮下,衣襟碍眼,他便大力扯开,漂亮的锁骨匀称的肌理o露出来,他的手向下拉开衣带,唇舌自上而下亲吻,直到手上摸到了一处硬物,才揉了没两下,猛地肚子上一痛,接着手中攥着的手腕脱出,一巴掌挟着风声打在了脸上——

“啪”的一声。

愤怒而带着喘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燕如云!你疯了吗!你看清楚,我是你的师尊!”

师尊?

“你醒醒!”

他几时睡着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是师尊……打了他吗?

燕如云茫然地停住了动作,看向身下几喘的人,冲到头顶的血液回流,眼前渐渐恢复了清明。

他做了什么?他只记得他从问剑峰回来,旧伤复发魔气反噬,本想暗自压制,没想到师尊在这时闯进来,帮他上药,还要帮他梳理灵脉,而后……他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燕如云惊疑不定,师尊发现他身负魔气的事了吗?

他发愣之际,齐霄猛地捶了一下chuáng板,“砰”的一声,截住了他的话头,喘息了片刻,才道:“让我起来。”

燕如云已是渐渐找回了神智,惊慌道:“师尊,我——”

齐霄的呼吸渐趋平静,声音听不出悲喜:“放开我。”

燕如云的视线落在齐霄略有红肿的嘴唇上,有一瞬间的怔忪,随后视线向下一扫,看清了身下人的样子——齐霄衣襟被扯散,从脖子到胸口遍布着点点红迹,发髻因为挣扎被蹭得散乱,脸上带着cháo红,却红不过艳色的唇,然而他的视线却是愤恨而羞恼的,利剑一般直劈向他的头脸,一阵彻骨的寒意从后背爬到了燕如云的后脑,手上倏然一松,僵在了当场。

齐霄趁着当儿起身推开了燕如云,下chuáng之后走到桌边拢上衣襟。

燕如云在他身后下chuáng,感觉自己肩膀上的的伤似乎不再疼得锥心刺骨,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件,眸光一闪,已然想好了若是师尊询问他体内的魔气该如何应对,敛去了初醒时惊慌的神色。

齐霄惊魂甫定,他本该破门而走,转念一想,当下不是他为私事迁怒的时候,旋身面对燕如云,对上燕如云黑亮的眼眸时,刚刚这人躺在chuáng上延伸朦胧的模样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心底怦然一动,将刚才的疯狂与旖旎抛诸脑后,整顿肃容,正色道:“燕如云,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练了什么功法?”

初时他关心则乱,一时没有想到这一茬,原著中确实没有燕如云入魔之类的情节,但……严格来说,他身上是有魔气的,只不过魔气才进入他的身体,迅速被他体内无穷无尽的灵气淹没同化,瞬间无影无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便是按照原著燕如云会在迷雾山被灭门之后,为报仇而练成的功法。

可是本该在明年登场的百里连江已经早早被收归在他齐霄门下,还成了燕如云的师弟,没有达到触条件,齐霄自然没有往那个方向想,但纵览全书,唯一一个把燕如云和魔气扯上关系的,唯有那本他在迷迭老人dong府之中得到的绝世功法——《噬仙印》。

齐霄心下认定了十之八/九,直视着燕如云,没有错过他面上一闪而过几不可察的惊讶,最后那一二分的拿捏不定随之消散。

绕来绕去,还是没能逃过既定的剧情。

燕如云的脸本就是玉白之色,又因为失血苍白了几分,听到齐霄的话,心中虽是惊骇,却也只是眉间一颤,道:“弟子只练过《穿云神舞》,旁的功法,并未涉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