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然到底也心疼他,松了手,看着他揉耳朵又忍不住伸手替他揉了揉说道:“我看你是有意的还差不多。”

淮予对于被揪耳朵心有余悸,又嘿嘿笑道:“是是是,夫人说的是,我都听你的。”

说罢又同张清岚说:“小清岚,既然你马上就要与苍衍成亲了,日后就更不必拘泥礼节了,叫我淮予就行。”

张清岚还震惊在他口中的“夫人”二字,这才吃惊地咽了下口水,说道:“原来韶然上仙啊,韶然就是魔界的夫人。那七千年前为给夫人讨一株仙草,退军十万的那位魔尊就是”

淮予听他说到这里,十分得意地点头应道:“没错,正是在下。”

他正等着这小家伙夸自己痴情,谁知他话锋一转,气鼓鼓地质问:“那如此说来,当年放赤焰狻猊伤了我家上神的那位魔尊也是你了?!”

淮予哪能想到提到这茬了,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望了望天,看了看身旁的夫人,并不打算理他,又看了看对面的苍衍,也并未打算开口,于是只得gān咳了几声,有些心虚地说:“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什么误会让魔尊伤了他?小仙听说当年赤焰狻猊口吐鸩火,将苍衍整个后背烧得体无完肤,可有此事?”张清岚想到这里就既心疼又生气,仗着他家苍衍坐镇,气势十足地质问这位魔界之主,“既然尊主说是误会,那想必得给小仙个解释才说得过去!”

苍衍听他这样生气,心里十分舒畅,想想清岚是因心疼他才这样生气,更是熨帖的不得了,非常享受自家小娇妻为自己出头的乐趣。

他凉凉地看了淮予一眼,等着看他如何辩解。

淮予可是惨了,当年他刚接手魔界的事宜,好不容易从千万魔头手里杀出重围,夺得了宝座。用了八百年的时间没能将位置坐稳,天庭又趁机咄咄bi人,想叫魔界归属于天界。可以说是四面楚歌,孤立无援,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他无意中翻到魔界流传下来的禁书,里面写着些逆天而行的qiáng大邪术,破釜沉舟的淮予到底是年轻气盛,不肯服输,于是咬牙动用禁术将上古凶shou之一赤焰狻猊从魔界炼狱召唤出来,果然十分厉害。

局面一下子因赤焰狻猊的出现反转,情况向对淮予有利的一面转变。

谁知道天庭因赤焰狻猊现世一下子损失惨重,别无他法这才惊动了苍衍出手。

那是一场恶战。

苍衍以一人之力bi退敌军,与赤焰狻猊战了九天九夜,地动山摇,江流逆行。这才费尽心力将赤焰狻猊封印在龙珏山上。只不过苍衍到底不是战无不胜不会流血受伤的木头,上古凶shou凶残异常,非一般凶shou可比,在那场战斗中苍衍被它伤得不轻,回奎无宫闭关千年才恢复如初。

淮予自然也并未占到便宜,赤焰狻猊被封印,他也被苍衍重伤,坠入婆娑林中。

韶然便是那时与他结识,彼时他还是天庭掌管医仙的上仙,醉心医术,对其他事情漠不关心。

婆娑林是这天下毒花毒草聚集的好地方,在三界的jiāo汇处,人迹罕至,鲜有人来,稍有不慎就会丧命于此。哪知就那么巧的,在那天韶然捡到了从天而降的淮予,这人掉进婆娑林的业障花丛中竟没有死,韶然十分惊奇地将这人拖进林中小屋,怕他死了一边救治一边研究,哪成想等这人醒来,竟慢慢钟情于他,将他拐进魔界。

淮予想到此处握住了他的手,若是再来一次怕还是要辛苦苍衍受一次伤,再伤他一次,如此才能叫他遇见这人,将这人放在心上。

他道:“小清岚,何必这样小气?我亦十分后悔。早不知同他求饶道歉过多少次,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张清岚哼了一声,到底觉得也不能太为难人,只是心里还是生气,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从前是我不在,才叫你这般欺负了苍衍还能与他坐在一处下棋,我若是在,知晓你伤他如此,定然不让你踏进这山里半步。”

说完又看着苍衍气鼓鼓地说:“你怎的如此不记仇?他这般伤你,你竟还与他做了好友?”

苍衍见他如此替自己生气委屈,忍不住地笑弯了唇,辩解道:“我可冤枉,是这人脸皮够厚自己来山上寻我。我虽对他无甚好感,不过从前韶然倒也没有少帮我医治。若不是韶然陪着,我定不会让他上山的。”

韶然听了,看着吃瘪的自家魔尊,忍不住笑道:“听见没有,你这个大魔头。如今报应不慡,让个小家伙夺了脸面。清岚,你说的不错,就是要有人提提旧事,让他知晓事情的轻重。”

说着又看着淮予道:“那赤焰狻猊也是你能放的?为了这个位子也值得?当年是你运气好,没叫它反噬。此等邪术禁法,稍有差池就要丧命,我看你往后还要不要做这样的蠢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