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不希望出丑。
然而最后一支针剂注射到一半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倏地被打开了。
紧接着,希尔看见镜子里多出来了一个高挑的人影。
肤色明显比大多数人要暗许多,棱角分明的五官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
发色和希尔的一样,是淡色的。
白色的西装并没有穿的特别整齐,而是十分懒散的,敞开了扣子和领带。
和军装整肃的希尔完全是鲜明对比。
“好久不见,卡洛温顿……咳咳咳……”大抵是药劲儿还在最开始猛烈的时候,才刚叫出对方的名字,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希尔直起腰的时候,脸上痛苦的表情已经收敛好了。
“哟,药罐子原来在这儿。”白色西装的男人倚在墙上,目光慵懒的打量着希尔。
听到这个称呼,希尔整个人不禁有些不悦。
眯起眼睛,透过镜子,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不对,现在应该是……艾德里安上将?”
“嗯,攀升的真快。”
“不过不管攀升的多快,还是药罐子。”
希尔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更加冷冽了几分。
“居然让上将您现在还能下床走路,看来是我手下办事不力。”
“……”希尔没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注射着还剩大半的药物。
药罐子,废物,艾德里安家族的耻辱,七年以前,的确都是冠在希尔这个名字之前的称谓。
然而注射到一半。
希尔清晰的感觉到手上的药剂突然被夺走了。
摔在了地上,碎的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