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找了个人少的角落,靠在一棵树下观望着那些围在讣告前的人们,他们仔仔细细的在讣告上寻找着亲人的名字。
找到之后,有人失声痛哭,有人在哭泣的掩饰下带着笑意,有人却根本没有流泪,而是如同中了彩票一般的欢呼。
这些人不论他们的目的为何,也不论他们与讣告上的人是何种关系,只要能拿出与讣告上的人有任何血缘或配偶关系的证明,就可以领到死者生前的遗物和抚恤金。
然而,同是生活在末日下的普通人,若真有值得了几个钱的遗物又怎么会舍得离开家人奔赴前线,沦为丧尸口中的孤魂野鬼。所以为了能得到每个月为数不多的军饷,以及死后能给亲人们留下一点积蓄,才会有那么多人明知有去无回还执意固守在安全区,与亲人分离。
“下一个。”
凌香一边核对死者名单,一边将装有死者遗物和抚恤金的布袋子交给他们的亲人,接着呼叫下一个人。
大卫翘着脚坐在凌香身边,无聊又烦闷的抖着腿:“妈的,这种事还要我们来?又不是没人干活,非要我们哨兵来干这种事,不知道我们的精神力受不了吗?!”
“有意见你跟上头反应去,不要在这里说些让人听着就讨厌的闲话。”
“哼。”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带着她只有十三四岁的孩子来到了他们面前,凌香叹了口气,眼神在一大串名单上来回扫视:“证件,再说一下死者的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