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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牧儿,你该不会是怕哀家责罚,找了个人来假扮卓影吧?”半晌后,太后有些疑惑地看向一旁的邢辰牧。

邢辰牧哭笑不得:“哪能啊母后,这真是卓影本人,不信你问大哥,大哥去年便见过了。”

感觉自己今日纯粹是来看热闹的邢辰修这一听心里更乐了,但嘴上还是帮着道:“卓大人真容确实就是这般儿臣头一次见时也有些吃惊。”

邢辰修顿了顿,一时也没想出该用什么词形容。

卓影也没料到太后会怀疑自己身份,憋了许久才红着脸道:“要不属下出去给太后娘娘舞个剑吧?”

“哀家只是这么一问,别紧张。”看了卓影这张精致漂亮又充满稚气的脸,太后倒真端不起什么架子了,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父母会说这孩子招人疼,这可不就是招人疼么。

她想着便冲卓影招了招手:“来哀家身旁坐,让哀家好好看看。刚刚吓到了吧?别怕,哀家不是冲你呢,是气牧儿什么事都不告诉哀家。”

“圣上是怕太后娘娘气坏了身子。”卓影小声替邢辰牧辩解,因着摘了面具,虽还是清清冷冷的语气,但不知怎么的,听起来就是让人觉得温顺了许多。

“哀家早先知道牧儿喜欢男人时气也气过了,骂也骂过了,经过了前些日子那场宫变,哀家就已经想明白,这人活一世,安康快乐才是最难求的,你看,修儿与卫将军那事,哀家不也允了吗?”太后笑了笑,示意邢辰牧也坐,过了一会儿目光落到卓影腰间那荷包上,“这就是母亲赠你的那个荷包吧?”

“是。”卓影赶紧将荷包解下来,双手呈到太后面前。

“看来母亲近些年身子不错,这绣工可一点没落下。”太后认出是自己母亲亲手所绣的,左右看了看,将荷包还给他,“哀家一时也不知你缺什么,正好宫内有这么对玉杯,是早年间先皇所赐,便赠予你吧。”

太后让邢辰牧重新替卓影带上面具,喊了人来,将那对通透的白玉杯拿给卓影,经过了之前那次,此时接了太后所赐之物,卓影便有些猜到了其中用意,朝邢辰牧看过去,邢辰牧含笑冲他微微点头,他这才敢对太后道:“多谢母后。”

“诶。”太后应了一声,事到如今她是真不在意邢辰牧所爱之人是男是女,只要这人待邢辰牧真心便好。

卓影身手不凡,几次救邢辰牧于危难之中,有他陪在邢辰牧身旁,太后也放心不少。

“对了母后,我们此次来,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邢辰牧说着看向卓影,卓影立刻明白过来,起身到外头去喊还杵在原处的陆贤。

屋内邢辰牧对太后稍稍说了说陆贤入宫的原委,等卓影带着陆贤入屋时,太后已经有些急切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就是贤儿?”太后没忍住,眼角又有些发红,“哀家听大哥在信中提过几次,只是没想到贤儿竟在宫中。”

陆贤在外头站了一会儿才刚冷静下来,这一见太后如此激动,心中又忍不住紧张起来,还是在卓影的提醒下才想起行礼。

“快起来快起来,你这孩子,入宫怎么也不告诉哀家一声,哀家可是你的亲姑姑啊这几年一个人在宫中受苦了吧?”

陆贤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苦的,卓大人很照顾属下。”

太后拉着陆贤寒暄,邢辰牧与邢辰修也陪着,正泉宫已经有日子没这么热闹了,太后心情格外好,留几人在正泉宫用了午膳才让他们离开。

期间又说了些陆贤这些年的经历,太后知道陆贤前阵子为了保护邢辰牧受伤,更是心疼,又转头嘱咐卓影日后也要小心些。

见时候不早了,邢辰修提出回府,邢辰牧便带着卓影与他一道离开,留下陆贤陪太后用晚膳,出了正泉宫,邢辰牧对邢辰修道:“我们俩都忙,日后总算是有人能陪着母后了。”

邢辰修也感叹:“是啊,想来你我二人尽让母后操心了,我都不记得上次见母后这般开怀是何时。”

提到这点,两人心中都有愧疚,过了一会儿邢辰牧才道:“对了,陆贤之前受了重伤,如今虽已经痊愈,但不适合再待在影卫军中,阿影出宫前便与你家那位提过,要将他调入锦卫军,你回去帮着催催,军中有什么空缺尽快报给兵部吧。”

如今的锦卫将军卫衍和邢辰修是一对,倒是替邢辰牧省去不少麻烦。

“行啊,我回府便问问阿衍。”邢辰修丝毫不避讳两人已经住在一起的事实,提起卫衍,眼中全是柔情蜜意,“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再不回去阿衍该等急了。”

直到邢辰修离开,卓影还有些恍惚,没想到太后就这样轻易接纳了他,到如今他甚至还记得当初天太后为了这事与邢辰牧闹得多僵,连邢辰牧生着病求她,太后也未曾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