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是想让你再等”卓影有些紧张,抿了抿唇才继续道,“我只是想,回宫后能否先封我为妃,也给朝臣及太后一个接纳的过程,我,我也有私心,不希望你有三宫六院,后妃无数,但我信你,也信我们之间不差那一个名分。”

邢辰牧沉着脸,半晌才道:“你信我们之间不差那个名分,可你不信我能护好你,哪怕我今日便要立你为后,朝臣又能将你我如何?母后那边你也不必担心,她为人豁达,就算一时想不通,将来也能慢慢接纳你。”

“并非是不信你,只是,我希望待我们大婚之日,可以得到太后与朝臣发自真心的祝福,而不是碍于权势不得不妥协,我知道你早已经不在乎那些虚名,但我我不想成为旁人诟病你的理由。”

“可若他们一直不能接受男后,难道我们便一直等下去?我贵为一国之主,连替自己所爱之人争个名分也做不到吗?”

“总能找到一个契机的。”卓影主动上前抱住邢辰牧的腰,将脸埋入他颈间,“你就当帮我,好吗?”

其实关于此事,卓影心中亦有自己的打算,

那日在轩明殿内,邢辰修说的话他一直还记着。

他对邢辰修的了解虽不如邢辰牧,但也知道对方不是那种会随意玩笑之人,当初邢辰牧说起男人生子时,邢辰修并未反驳,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或许真有办法可以做到?

若真是那样,邢辰牧先立自己为妃,待产下皇子再立后便顺理成章,届时不论朝臣还是太后想必都更能接受。

邢辰牧不知卓影心中所想,只是抬手拥住他,犹豫许久后道:“此事我一时不知该不该答应你,容我再想想吧,待回宫之后我们再讨论。”

“好。”就算真立后也是回宫之后的事,卓影便应了下来。

之后几日,一行人继续沿水路南下。

夏末秋初,天气渐渐不再那般炎热,正是出行的好时节,运河上的各种来往船只不少,每日他们在码头停驻时便能遇见打各地来的文人、商贾,十分热闹。

邢辰牧与卓影每日在船上喝茶、下棋、谈天,看看来往的各色路人,倒也不觉无趣。

只是之前卓影注意到的那伙人,一直跟着,也不知是打算何时下手,一众影卫丝毫不敢松懈。

就这样到了第十日,邢辰牧背上的伤好得差不多,船只也已经行了近一半路程,眼看着天色将暗,船夫在下头扬声道:“几位爷,我们今日需行一段夜路,再往前赶赶,约莫一个多时辰后便能到达下一个码头。”

从上源城一路南下,所经之城有大有小,码头间的距离也各不相同,这并非是几人第一次夜间行船,也不觉得多意外,答应了一声后,严青便去准备干粮、点心,打算让邢辰牧与卓影先垫垫肚子。

他从客船二楼向下走,还未踏下最后一节楼梯,只觉有什么从右侧船身撞过来,整艘船剧烈地晃了晃,他心下一惊,正要探身查看,船又晃了一下,这次能明显察觉到,是有别的船只从左侧贴上来。

此时一楼守着的几名影卫已经全抽出了佩剑,严青只来得及喊了一句:“保护主子!”

就听二楼“咚咚咚”几声,显然是有不少人落在了甲板上。

而此时的二楼,卓影提剑护在邢辰牧身旁,剩下的影卫将二人围在中间,左右两艘船上的人跃上此船的间隙,影八已经掏出随身的信号弹点燃。

特质的信号弹升至半空,骤然炸开,闪出一片红烟。

就听对方刚站稳的一人对为首那人道:“不好,他们还有同伴。”

为首那人留着大络腮胡,满脸横肉,闻言从鼻腔哼出几声气,粗声道:“那就在人赶到前就解决了他们。兄弟们,上!”

卓影迅速扫了一眼左右两船,算上留守船上观望的几名盗匪,来的约莫五十人。

对方从上源城起跟了他们一路,显然对他们船上人数、行船路线以及将要停靠的码头都十分了解,此时是联系好了同伴,算好了时辰特意在这儿候着呢。

不过也幸好对方根据他们船上的人数估算,并未带太多人,不过是乌合之众,除开为首那人稍稍有些本事,其余都是徒有力气而已,二楼的影卫已经足以应付,卓影并未动手,只凝神守在邢辰牧身旁,同时对楼下几人吩咐道:“你们就在下头守着吧,保护好船夫,别让贼人趁机混到船上。”

严青与小莹此时也在一楼,倒不必担忧。

这样打了不多时,盗匪中为首那人便觉察出不对,两方实力差距实在太大,自己这边的人根本近不了那两位有钱公子的身不说,对方护卫下手也太过狠绝,他手下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剩下已经不到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