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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邢辰牧才收回了目光,挑眉道:“严青,有时朕也真不知该说你聪明还是愚笨。”

邢辰牧从昨日严青神情有变开始便一直注意着他,让邢辰牧感到诧异的是,他竟只花了不到一日,便似乎完全接受且打从心里接纳他与卓影的关系。

邢辰牧以往只觉严青为人踏实,是个愿意认真做事之人,这才留在了身边,一留多年,倒也有些用的习惯了,可到了今日,却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可若说他这件事处理得聪明,他又将心思表现得太过明显,比如对卓影的态度,邢辰牧了解卓影,自然知道对方不可能真在他烧退后便急着离开,换做其他任何一个机敏之人,都会思量二三,严青却冒着欺君之罪妄图替他隐瞒,这忠心表得未免有些太过突兀及笨拙。

严青闻言动作未停地继续替邢辰牧整理着衣物:“奴才当然不算聪明,但奴才入宫这么些年,遇到过许多事,也见着过许多人,至少能分辨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

他愿意帮卓影,并不因为他将来会成为这后宫的主子,只单纯是,他明白卓影所做一切,都出于对邢辰牧的真心。

邢辰牧愣了愣,随即笑道:“如此也够了。”

邢辰牧的病那日后便开始逐渐恢复,但也是直至万寿节前才彻底痊愈。

到了万寿节那日,全国上下皆按邢辰牧的意思,并未大肆举办贺寿的庆典,只是在皇城内行了简单的冠礼。

冉郢乃礼仪之邦,天子及冠更是国之大事,但礼部拟定的流程却是被驳回多次,一改再改,最后只余下极为重要的几项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