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密数字会带给人压迫感,提前被犯人抢白更让上位者感到不适,他压制堆积在眼角的焦躁,尽量不让开洞看出心底的不愉快:“你在十二年内都过着与社会无交流的孤岛生活,是什么让你持之以恒坚持给太宰治写信,我们搜查过你的信箱,从来没收到哪怕一封回信。”
“真是伤人的说法。”富久田半举双手,作无可奈何状,“我也希望收到太宰前辈的回信,如果他回的话,现在或许就不会这样。”
“不,也不会,我总有难以忍受的一天,更何况风穿过洞很凉爽,我很满意。”
[等等,他刚才的意思是,太宰治能够阻止开洞的自残吗?]话中流露的残碎信息片令人心惊。
“没什么好搜查的,哪怕你们去找太宰前辈,他也一定会说信件早就烧毁了之类的话吧,在让自己显得邪恶这点上,他向来不遗余力。”
“至于我有没有跟他以其他途径保持交流,他有没有对我产生诱导印象,谁知道?”开洞模棱两可地说,“总归,他会乐意看见我现在的模样。”
……
——他热爱让自己显得邪恶。
——太宰老师似乎对谋杀与死亡有病态的迷恋。
出外勤前,来自各方的评价汇聚到松岗黑龙处,他在心中勾勒出近似妖魔的形象,日本青年中这样的并不少,宽松世代受过校园暴力折磨的大龄青年,经历过二十世纪末经济危机的中年人,还有中二病……以上几类人中常汇聚这些特质。
他不当回事,在知道某条消息之前。说到底,人的邪恶是魅力点之一,尤其在青年人眼中,完全可以被包装。
“他与拔舌、剥面、单挑等人有联系。”东乡辅佐专程打通电话,干练的女性举着薄白平板,“拔舌参加过他的签售会,剥面所在的印刷厂与朝日文库保持合作关系,太宰的书多出自于同一个印刷厂,单挑是他慈善晚会上的点头之交。”
当牵扯上jw时,再简单的事都会蒙上扑朔迷离的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