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皇后道。
邓众不曾起身,只稍稍抬头,恭敬问道:“不知殿下为何宣召?”
“有一句话,要你带给齐国公。”皇后说道。她平日见不到外臣,需人从中穿线,与崔远道的对话,便是邓众从中传达。
邓众凝神静听,皇后不紧不慢地说下去:“说与齐国公,往日不令他教与十二郎的,现在,可给她讲授了。”
邓众听得心神微震,他抬头望向坐榻上高坐的皇后,只一眼,便垂下头,恭敬道:“臣记下了。”
他一直居中传话,自是知道往日不令教十二郎的是什么,诸王年长,太子屡屡出错,年长的皇子沉不住气,皇后这里,也开始准备了。
他一阉人,只能依附主上,他之荣辱皆系于十二殿下,他之使命便是听命办事。
邓众仍旧是低眉顺眼的。皇后又道:“自今日后,你便只听命十二郎。”
邓众拜道:“臣领命。”
听命之后,邓众便退下去,如他来时那般,悄无声息。
皇后站起身,走到檐下,看着一尘不染的庭院,清晨,十二郎就跪在那处。
十二郎长大了,她也想到一个问题,她不可再过多插手她的事务。她能扶持她,但不能事事都替她做了,这只会适得其反。谁都不会甘于做一个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