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笙抿了抿唇,出于不肯示弱的天性,更不愿在特殊之人面前显得张皇无措,她再自然不过地说道:“臣在想陛下为何突然召见。”
她好像突然有了勇气,回话之时格外的坦然自若起来。孟脩祎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留意到她耳根处的淡淡绯红,她若有所思地看了暮笙一眼,说道:“今日召你来,是为你这篇策论。”
来了。暮笙神色一凝,敛容正色,恭敬听陛下讲下去。
此时距她投卷已过去两月有余。春闱刚刚落下帷幕,经明日殿试,便可决出三甲。她也在日复一日的等待当中明白陛下的用意,她要将她与本科学子做比,择优而用。
“不论举措,还是用词,都锐气太盛。”孟脩祎朱唇轻启,徐徐说道。
暮笙心头一沉,莫非叫人比下去了?
“是以,你便先在政事堂观政一月。”孟脩祎仍旧不紧不慢,沉稳镇定。
暮笙沉下的心霎时间又高高扬起,这一悲一喜真是磨人。她微微弯唇,郑重施礼:“臣遵旨。”
孟脩祎并未太关注她的情绪变换,有条不紊地安排道:“至于你身上挂的医正之衔……”她停顿下来,似乎想看暮笙自己的意思。
暮笙忙道:“臣可兼任,太医署诸事,臣烂熟于心,应付得来。”
孟脩祎无他话,颔首道:“那便这样吧。”若她要辞去医正之职,这参政恐怕也要一并另换他人。兼任本就常事,若这点事都不能兼顾,她倒要怀疑自己的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