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慈爱地点了点头:“为父也是此意。”
裴昭抿唇一笑,心中已在想要去帮忙整理出几处院落来,外祖父与几位舅舅对她与哥哥极好,小时候,她总跟着母亲去狄府小住,与几位表姐妹也相处甚欢,三年过去,本以为相见遥遥无期……
安国公望着她开心至极的容颜,从书案上端起一盏参茶递了过来:“知你耐不住,必要去帮着整理院落的,这半月你一直在你母亲榻前侍奉都不曾睡过一个好觉,接下去又要忙,当心身子吃不消。”
裴昭笑着谢过父亲,双手接过,便饮了下去。微苦的参茶带着一丝甜味,与往常所饮并无不同。
安国公看着她,眼神柔和慈祥,便如世间任何一个疼爱子女的慈父,而不是权倾朝野的国公。裴昭放下了汤碗,正欲再与父亲言语,腹中忽起一阵难以忍耐的绞痛,裴昭猛然抵住小腹,口中一阵猩甜,红艳刺目的鲜血不断的从她的嘴中溢出。
发生了什么事?她被谁下了毒?裴昭捂住腹部,挣扎不止地倒在地上,无边的痛让她连张口都不得。
一双簇新的云履缓缓地在她眼前停下,裴昭费尽了最后的力气艰难地抬起头,却见她敬重的父亲正慈爱地笑着,口中却说着残忍无比的话:“莫挣扎了,这是箭毒木,指甲盖儿大小便能药死一头猛虎,何况是你。”
裴昭咬牙,痛意让她意识渐渐的削弱,她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口如刀绞般的痛意。
为什么!父亲,为什么!裴昭睁大了眼,却发不出声,箭毒木,见血封喉,无药可解。
“别急别急,过一会儿,你的母亲就会来陪你了,再过不久你的哥哥,你的外祖父还有舅舅们都会来陪你,爹爹那么疼你,怎能让你寂寞?”
母亲,哥哥……
裴昭更为激烈地挣扎,力量却在飞快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