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久,水湄就看见一群群护卫还有白驼山仆卫向烟雨楼外围扩散,待他们站定后竟隐隐约约成一个阵势。
他们每人都配着一个大袋子和弓箭,个个严肃守律。
等他们一切就绪,天已经亮了,这时候,只见烟雨楼大门大开,几十个化妆成百姓的武士在烟雨楼楼下走来走去,小二和掌柜们也多跑了出来忙上忙下。水湄也趁此溜进二楼一间没人的包间,刻意的离欧阳锋叔侄的包间较远的距离。
一时之间,烟雨楼人声鼎沸。可是水湄见这楼里的人进进出出,可就是没有一个‘外人’,看来只能见机行事了!
时间缓缓过去,转眼一个上午过去了,水湄没有任何焦急的意思,她只是静静在包间等待着,私心里,她巴不得黄药师不要过来。
到了正午,烟雨楼里突然来了六个道士,正是全真七子,不过此时应该是全真六子,全真七子之一的谭处端在不久前的牛家村被欧阳锋杀死,只是他死后却还被欧阳锋嫁祸一把,现在的全真七子将‘周师叔的死’和谭处端的死都放在黄药师身上,水湄心中暗恨他们无脑。
“掌柜,好久不见了?”只见丘处机一派仙风道骨的走向柜台,他开怀大笑的对掌柜说道。
掌柜一看丘处机,连忙笑着拱了拱手说道:“原来是丘真人,丘真人,二楼我已经为道长备好了,今天可没有任何人上去。”
丘处机一听,心中高兴极了,拍了拍掌柜的肩,然后看了身后的师兄弟一眼,笑说:“掌柜,这次贫道可要多谢你了,没想到时隔十几年,掌柜还记得贫道当年的约定!”
“丘真人太客气,丘真人能来是店里的福气,想起十几年前丘真人在烟雨楼的壮举,真是令人热血沸腾啊!”掌柜笑眯眯地应承说道。
丘处机听了,心中顿时尴尬,不过这也不能怪掌柜,当年除了当事人,在别人眼里都是自己行侠仗义、武功高强的丘真人。
马钰见丘处机的模样,心中暗笑这冲动的师弟吃瘪,虽然他也希望他能改改性子,但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让人笑话了去。他连忙走上前一步,拉着丘处机说:“好了师弟,咱们赶了这么久的路,我们也该先上去歇歇脚。”说完,他看向掌柜,又递给掌柜一张银票,说:“掌柜,到时若有人说与丘师弟有约的人可以让他们上楼来,另外还是麻烦掌柜张罗四桌酒菜!”
掌柜一脸笑意地接过银票,连声应好。
马钰六人见状,也不再说什么都一一上了楼。
全真七子上楼不久,水湄更加小心,好在他们只是在二楼的大堂里摆酒,并没有去对面的包厢。
全真七子刚坐不久,烟雨楼来了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正是郭靖。
只见他三脚两步抢上楼去,一个小二连忙迎上去扯住郭靖的衣服说道:“客官请在楼下用酒,今日楼上有人包下了。”
郭靖愣了愣,憨憨的对小二说:“我是来寻丘道长的,楼上的不是丘道长?”
小二一听,连忙松开手,讪讪笑说:“原来公子就是与丘真人有约的人,丘真人现在三楼,公子上去就可以看到了。”
郭靖听了丝毫不在意,他客气地对店小二说:“多谢小二哥,我这就上去。”
郭靖刚上三楼,他就听见有人叫道:““靖儿,你来了!”郭靖连忙抬起头来一看,见是丘处机。当下连忙抢上前去,恭敬的行礼说道:“丘道长!”
丘处机见状连忙伸手扶起,说:“靖儿也早到了,正好,我在嘉兴看到完颜洪烈的几个狗腿子彭连虎、沙通天他们,等你师父们来了,我们就一起动手,也好回现十几年前我与你师父们当初的比较。”
郭靖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连忙问道:“丘道长,完颜洪烈那狗贼真的在嘉兴?”
丘处机还未回答,马钰就将郭靖按下座位,说:“前几天我们就到嘉兴了,我们兄弟六人就看到完颜洪烈带着欧阳锋还有梁子翁、沙通天与灵智上人进了嘉兴府衙,不过现下却不知道,只不过我料定他不会出嘉兴,毕竟……”说到这里,马钰眼中闪过一丝沉痛之色。
郭靖虽然不聪明,但他也听出马钰的黯然之声,顺着话想下去,就知道马道长是在叹息康弟,康弟与自己今天比武,完颜洪烈是定要陪着的。
郭靖叹息说:“马道长,我没有和师父们在一起,不过师父早就交代我们在烟雨楼见面,顺便让我和康弟切磋切磋!”
郭靖话一落,丘处机脸顿时沉下来,说:“当初两家约定,你与杨康在这儿比武决胜。可是我这些年来东西飘游,在杨康身上没有花多少心血。他的武功到也罢了,可是现在他与穆侄女贪恋权势富贵投靠家仇,实属小人。人生当世,文才武功都是末节,最要紧的是忠义二字。就算杨康武功胜过你,可论到人品,嘿嘿,丘处机当真是输得心服口服啊。”说完他哈哈大笑,但笑声中带着浓浓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