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不像瑟普斯曾经生活的地方一样医疗条件先进,强行去救重伤病者只会损失更大。
塔耳塔洛斯站在深渊之狱最底下,倚靠着刻满了神符的大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脸色苍白如纸,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青筋迸起。
直到安抚下灵魂中叫嚣着要离开的两个神格,这才松了口气,甩了甩被自己刺破的双手,金色的血液星星点点的落在地面上,转瞬间消逝得一干二净。
塔耳塔洛斯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自己的神血消失的地方,抬起头,视线轻轻扫过身形庞大,双目赤红的啃噬着提丰尸体的蛇獴,抬头轻轻敲了敲狱门,如同白玉一般美丽的手指与狱门撞击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清脆,似乎连这一层深渊之狱浓烈的血腥气也变得浅淡了些。
蛇獴眼中的赤红一点点褪下,巨大的身体也慢慢的缩小成了正常的模样,一溜烟从提丰的尸体旁窜回来,蹲在塔耳塔洛斯脚边不动了。
“干得不错。”深渊之神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现在,你去三岔口,将米诺斯带去瑟普斯身边——他现在需要帮助。”
蛇獴抬头瞅瞅他,黑溜溜的眼睛一转,扭头钻进了无尽的黑暗里。
深渊之神回到了自己的神殿里,终于没有了外人,这才有些扛不住的顺着神殿高耸的柱子缓缓的滑坐在地上。
浑身瘫软着使不上力气,恐怕其他神祗大多都被强行的在这瞬间陷入沉眠甚至是陨落了。
塔耳塔洛斯抬起手,黑沉沉的眼睛看着手心还在不断渗出血液的伤口。
金色的血液从被刺破的伤口一点点溢出,饱满的血珠似乎随时要顺着手掌的弧度滚落下来,然而本该发生的一切却并没有发生——塔耳塔洛斯看见那一小滴神血始终就是那么一小滴,似乎没有增多也没有减少,他轻轻将血珠刮起,不意外的看到指甲上沾着的神血一点点消失,最终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