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亮堂得纤毫毕现的森林,有点儿不知道应该怎么走。
城邦在克里特岛的西面海岸,除了西方往哪边走都可以。
可是这片森林的面积太大了。
米诺斯低头瞅了瞅自己的短腿短手,虽然发育得相当健康,但依旧还带着一点婴儿肥。
进入森林已经近十天,中途只吃过那一顿,其他时间运气好了找个水塘喝水暂时填饱肚子,运气不好了就扛着饿。
米诺斯觉得自己现在之所以还剩着体力,还得多亏了属于他父亲的那一半血脉。
半神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这么想着,米诺斯面无表情的叹了口气。
瑟普斯蹲在米诺斯坐的树荫的那棵树杈上,盯着缠在树枝上懒洋洋的蛇,小心翼翼的靠近,而后闪电一般的伸手,一手扣住舌头一手掐住七寸,将这条蛇迅速制住。
他咧了咧嘴,看着拼命扭动却无法逃离他的手的毒蛇,这才有空看向下边儿那个一点儿都不机智弄出不少动静的小孩儿。
看起来比他小了两三岁——身体上来说。
他低头打量了好一会儿,撇了撇嘴。
看起来跟他不是同一个节奏,瑟普斯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腕上始终没能弄掉的脚镣,上边的锁链因为总是会发出声音被他想尽办法弄断磨掉了,只是扣着脚腕的两个圆环,他怎么都没办法取下来。
不过正好,那个圆环恰巧遮住了代表耻辱的奴隶印记。
瑟普斯从腰间制作得十分粗糙的兽皮袋子里翻出一根草绳来,把这条蛇从嘴尖开始到脑袋背后都绑得细细密密的,防止它张嘴咬人,这才放松下来,因为长期没怎么说话,他回忆了一下这里的语言怎么发音,这才向坐在树荫底下的小孩儿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