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办公室里面,年轻的士兵站在那里,双眼中闪烁着倔强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坚定,窗□进来的阳光在士兵的脸上打下了柔柔的光晕,打散在双眸中竟似满天星辰倒映,黑亮的摄人。
“我喜欢你,袁朗。”
猛的睁开眼,瞪着黑黝黝的天花板,袁朗有片刻的失神,随即,有些烦躁的单手捂住脸,狠狠的抹了把脸,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的望向了屋内的另一张床,生怕自己的动静惊醒了对方,等看过去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狼狈的收回了视线,靠在床头,慢慢的让表情沉寂下来。
无声的叹息,袁朗发现他有些不对劲了,而不对劲的对象,正是屋内睡的正香的某花。一开始,他挺看中成才的,注意力也就多放了一些在成才身上,可是越注意就越发现了成才身上缺失了他想要的那些特点,所以他把成才嘲讽的一文不值把他赶了出去,因为太失望了。
正因为那股失望,所以成才第二次进老a选拔时他故意的针对成才并因为成才第一次的表现而时刻保持着不信任的态度,但是那个时候成才变了,变的整个人都平和了,不再一个劲的往上爬,甚至连他的刁难也不在意了,就好像进不进老a都没关系的无所谓样,但却又不懒散的得过且过,而是尽最大的努力通过了所有的训练和考验,那个时候他开口邀请,说实话,他没想到成才会拒绝,并且拒绝的那么毫不犹豫,他知道,成才那个时候是真的不想来老a而不是玩着欲擒故纵。
那个时候他有一种……怎么说呢,就和铁头说的那样因为成才拒绝而生出一种类似于赌气的冲动,现在想来真是太羞愧了,如吴哲说的,他在成才这件事情上真的有些丧失了平常心,那个时候他一直都认为他对成才那么苛刻只是因为无法信任而已,所以让成才搬来和他一个屋让他可以就近观察,但是越观察就越觉得自己在成才身上真的有些偏执。
他不得不承认吴哲说的很对,他对成才的看法有偏颇,他只看见成才对27号的冲动不闻不问却没有记住成才对吴哲的提醒,至于第一次测验时对许三多他们的放弃,袁朗想起许三多为了成才来找自己时说的话,“成才哥说过,他从没有想过要放弃战友,但是战场上,一个军人的首要任务是完成上级布置的任务,其次才是战友的安全,最后才是自己的安全,成才哥转身,只是因为他把队长你设下的测验当成一次真正的任务把选拔场当成战场而已。”,那时听过这话他只觉得更加愤怒,因为他认为这只是成才欺骗许三多编织出的谎言,不过现在想来,这些都是真的吧,每一次演习他都看在眼里,成才眼中的认真和觉悟灼烧着他的眼。
袁朗知道他的记忆能力不算差,有关于成才的每个细节他都可以流利的说出口,但是这个时候,袁朗几乎有些痛恨这种记忆力了,因为正是如此,他才怎么也无法遗忘那一幕,那梦境之中的一幕,成才站在他的面前认真的说“我喜欢你,袁朗。”。
对于这句话,本来他还以为又是成才的一个手段,那个时候他对成才的失望达到了顶点,积攒成了愤怒,所以对于其他落选者他都是平和的劝退,甚至还鼓励性的做出一些提点,唯独对成才,他冷言冷语讽刺的毫不留情,那句话也随之就被他选择性的遗忘了,之后成才成为他的队友后对他也是一直都普通的没有任何特别以至于他自己都认为那句话早就彻底忘记了,直到今天,居然会做出这种梦,是之前那个玩笑的后遗症吗?
袁朗的视线有些恍惚的想起了那个时候颤抖的睫毛轻柔的嗓音,“队长,我喜欢你。”,那股被他压制住的奇怪骚动再一次的浮现,并且在漆黑安静的环境之中无限制的放大,鼓噪的心跳声有些吵,让袁朗觉得有些闷。
扒了扒头发,袁朗对于心中这种莫名的感觉很是烦躁,轻悄悄的下床来到书桌边,摸起烟盒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刚想点上却又想起了什么似得回头看了一眼睡的安静的成才,颓败的放下点火的手,他知道,成才已经戒烟很久了,对烟味也变得很敏感,因为身为一个狙击手需要好好保护眼睛。
把嘴里的烟取下扔在桌子上,袁朗不太明白心中究竟在鼓噪着什么,若说尴尬的话,已经和成才相处那么久了再来尴尬?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至于今天那句话,谁都知道那只是一个游戏中的玩笑而已,做不得真,成才和吴哲不就是经常情深绵绵的恩来爱去的吗?他们这些人从来就不介意开这种暧昧玩笑的。可不是尴尬是什么呢?愧疚吗?可看成才那样估计早就忘记那回事了哪里还会……等等,袁朗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当初他一直认为那只是成才的一个卑劣手段,可是现在他相信成才不可能用这种事情当作手段,那么也就是说,成才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