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严守天脸上的笑还是那般温和中隐含着怜悯众生的慈悲,这样的笑容就和看破尘世之人相似,淡然、平静,但那双暴露出本性的眼彻底破坏了这份感觉,使得他的温和成了笑话,“我虽自幼习武但也自知不是西门庄主和陆大侠二人的对手,所以,我改变主意了,不杀你。”
“不杀我你不怕我得到补天石?你该知道我对它也很感兴趣。”
“我也想你得到圣石,然后,把它交给我。”他没办法进入真正的圣地,二十多年了,他寻找尝试了各种方法,可他无法上去。无论是轻功或者借助工具,他永远的无法攀上哪怕一丈的高度,就仿佛圣地在拒绝他。当然,他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会找到办法进入圣地,可是眼前有更简单的方法,不是吗?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把它交给你?”他不认为这人会毫无依凭就说出这种听似愚蠢的话来,那么他的凭仗究竟是什么?是什么让他如此确定他会把补天石给他?
“凭这个。”
笑着击了一次掌,从严守天的身上森林之中走出两名浑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的人,从身材上看可以辨出是一男一女,他们暂时无法看出什么线索,但被他们带着出来的两人,却是他们都熟悉的。
陆小凤上前一步,脸色大变脱口喊道:“花满楼,朱停!”
花满楼和朱停的身上都有些狼狈,衣袍上划拉出好几道口子,像是被什么利器所撕扯出的。此刻受制于人,两人却不改本色,一人笑的温和略带着歉意看着他们,另一人懒洋洋的眯着眼直打哈欠,就好像他们并没有被人抓住,只是出门踏春,悠闲自在。
“有了大哥的提点却无帮点帮助,反而给你们带来了麻烦,实在是惭愧。若是这次我有什么不测,请勿自责,生死由命,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只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答应,百花楼那盆仙鹤来花期将至,望你们到时偶尔照料,花开不易,若就此凋零就太可惜了。”花满楼爱花天下皆知,却不料到此地步了依旧心心念念百花楼中的花,这种喜欢让严守天嗤之以鼻,太无大志了!
闻言,惊色从眼中一闪而过,乔晨楠定定的看着严守天,脸上的神情很平静,看不出半丝该有的焦急,“你想用他们威胁与我?”
严守天也不着急,他已经等了三十年,不差那么一时半刻。“那你被威胁了吗?”
乔晨楠笑了,很真诚的那种,连眼中都被这盈盈笑意充满,黑亮的惊人,“的确,你成功的威胁了我。”
“你不尝试着否认?”
“我为何要否认?我的情况你都知道,不是吗?”有时候可以故意装作不在意来混淆敌人视线,可有的时候,比如敌人早就了解你交往情况的时候,爽快的承认才是唯一的选择,可以避免自己的朋友遭受不必要的苦难。
严守天看着乔晨楠,笑意和乔晨楠如出一辙的真诚,“我喜欢你这种人,聪明,懂得审时度势而不是愚蠢的虚张声势。”
“能得你垂青真是我的荣幸。”
“那你准备为我去取圣石了吗?”
“你并没有给我第二个选择,不是吗?”
“的确没有。”严守天依旧笑着,却看不出丝毫温度,“那我就等候你的好消息了,你放心,你的这两位朋友我觉不会亏待半分。”
“你不担心我故意拖延时间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我已经为它等了三十年,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就是我怕你的朋友们身上的某些东西等不及。”
乔晨楠收起了笑,抿唇,“多久?”
“你该清楚的,毕竟,你曾经受过这般款待。”说完,严守天也不等乔晨楠回应就转身离开,带走了受制的花满楼和朱停,乔晨楠垂眸,张英风下在他身上的那种吗?他记得首次发作是十二个时辰后,当时他不怕毒药侵蚀,所以也不清楚除了剧痛之外是否有其他后遗症,所以,他们拥有的时间是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一天一夜,有些紧促了,必须马上行动。
当机立断,乔晨楠看向了西门吹雪,眸光中闪烁着某种坚定,“带我上去。”
“好。”
一字盖涵了全部的话语,西门吹雪抱住了乔晨楠凌空跃起,即时用剑在陡壁之上制造出着力点,借力向上。陆小凤随后,却在第一次跃起半途就突然内息一滞,后继无力的往下落去,连续试了几次还是无果,只能瞅着已然跃上楼台的二人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