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斜眼看他,袁朗忽然说哎有个东西沾你睫毛上了,闭眼,我给你拿下来,吴哲没反应过来,看到袁朗的手指伸过来下意识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自己抬手揉眼,说你干吗?袁朗笑一下,说没什么。两个人互相看着,一时没什么话可说,这时候齐桓吹哨整队,袁朗起身,走了。
几天后铁路回来了,他这次公出主要是学习交流去了,因为过一段时间要有一个跨区域的大规模军演。他一回来就把袁朗叫过去,就相关事情讨论到半夜。袁朗回去后直接去了办公室,把拿到的文件和资料先整理出来。再从办公室出来已经是下半夜两点多了,袁朗走到阳台上,伸个懒腰,晚上风还挺大的。他关窗,探头看见个人影在花坛边,他皱下眉头,转身下楼。
我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袁朗直接走到吴哲身边,把拎过来的外套扔他身上,穿上!不知道多冷啊!让人操心没够。
吴哲撇嘴,说也不是我请你操心的。袁朗说行行行我瞎操心行吧,哎没听说你有失眠的毛病啊,成天的睡不够,今天怎么了?吴哲指指花坛里最后几株花,说过了今晚就看不到了。袁朗说没有报道说明天大风降温啊!吴哲说跟那个没关系,这种花就是秋末冬初开的,而且就夜里开,开过一次就谢了。袁朗说我就知道昙花是晚上开的,这是什么花?吴哲说没有中文名字,我以前在书上看过它希瓦里斯语的名字音译过来是撒奇赞卡,意思是永恒。
吴哲看着袁朗笑,说也许就是因为不能永恒,才取个吉祥的意愿吧。袁朗点点头,说大概吧。
花很小,玉白色,很温润,袁朗看看花,跟吴哲说人做事也是一样的,与其什么都没做留有遗憾,不如拼了命去争取过,也不至于后悔。吴哲抬头看他,说你指的是什么,袁朗笑笑,那你想的是什么。
吴哲哼一声,心怀鬼胎,袁朗伸手揉乱他头发,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天冷了,快回去睡觉,哎,跟你透露一下,明天我不学周扒皮了,你踏实睡吧。袁朗拍拍他肩膀,催他赶紧进去,吴哲也不客气,裹着袁朗的外套也不给,等走到台阶上才回头跟袁朗说,什么时候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才把你的衣服还给你,礼尚往来,队长没有意见吧?
袁朗说听着很公平,不过有个问题,p3以外的东西也要还吗,我可是舍不得。他抱着胳膊站在那里,笑嘻嘻看着吴哲,吴哲的眼睛亮亮的,似乎也在笑。吴哲看着他,故意大声说据我所知好像是某个烂人厚着脸皮抢走的,我也不指望他能还了。然后他扭头就走,说队长我祝你春梦了无痕咯,晚安。
第11章
休息的日子里,许三多和成才有时候会去师侦营看看,见到小宁小帅或者其他老七连的战友,自然一番蹂躏似的拥抱缠打,他们嘴上骂着,死老a居然变成两个了,回来跟我们炫耀啊,打!然后嘻嘻哈哈的笑声就把高城引出来了,哗的推开窗子,手里捏着烟头,脸上仍是那道疤,七猴子嚷嚷,都给我滚去训练去,闹什么闹,有什么可希罕的,不就是两个老a么!众人哗的散去,马小帅临走前亲昵地在许三多心窝里捣一拳,说班长我走了啊,许三多认真回礼,再见。
然后高城就站在窗子那里,眯着眼,微微偏着脸仰起下巴看他俩,说怎么的,还得老子出去迎接你们两个啊。
许三多看到高城就敬礼,说连长,成才捅他一下,也给高城敬礼,说高副营长,高城忙点头,说得得,就叫连长吧,听你们两个叫别的还真不太习惯。许三多就笑,说连长,连长你没去整容啊,成才又捅他一下,高城摸摸脸,失笑,说许三多你,哎哎算了算了。
其实每次去也不是待很长时间,中午在食堂会个餐,七猴子照例端个饭缸子喝酒,成才和许三多跟着老七连的人听他大大咧咧侃一通,带着张扬和霸气,带着老七连又臭又硬的脾气,日子像是过回去了似的。
要走的时候,高城背着手轮番打量他们两个,成才就笑,露出两个酒窝,许三多也笑,咧开两排白牙,高城哼一声站直了,说滚蛋滚蛋,烦了老子一天了,赶紧回你们死老a的地盘上去。他们俩敬礼,说连长再见,高城摆摆手,说你们俩别给老子丢脸就行,七连的人走到哪里都得给我立住了!
他们认真地答应了,高城又说,上次你们那个硕士,叫什么,吴哲?多跟人学习,成才,你脑子聪明,还有你许三多,那个够违反保密守则的记性,该用就得用,别让人家以为,啊,从钢七连出去的人就是个大头兵,什么也不懂。他看看许三多,又哼一声,然后自己跟自己笑起来,说滚滚滚赶紧滚,老子跟你们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