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然后那些人居然还有同伙,本来是成才打了报警电话的,但是那个时候警察还没有到,我们不得已,我担心自己出手重,成才就把他手里那个人交给我,然后他去拦住那些同伙,我又怕、怕成才受伤,就捏了那两个人的膝关节,我控制了力道的……许三多低下头说,我又错了,队长,袁朗哭笑不得,他也知道自己急不得,许三多这种跳跃的发散式思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到吴哲身上。要是换了白铁皮在这里,一定会呜呼于此,又呜呼于此。
后来,我就看到吴哲从那边跑过来了,他上来就拧翻了一个人的手腕,可是那个人有刀!……许三多一下子被袁朗拎住衣服领子,几乎是低吼着问出来,吴哲怎么了?!
报、报告队长,吴哲一腿就把那个人给踢飞了,然后就撞在电线杆上,昏过去了。
许三多惴惴地答道,他偷偷看袁朗阴晴不定的脸色,说队长你不会处分他吧?他、他那算正当防卫。
袁朗觉得自己彻底被耍了,他松开抓住许三多衣服领子的手,不知道该发火还是爆笑。他坐回到椅子上,点燃一根烟,抽了半天,抬眼看许三多,问,吴哲在哪里?
就在,就在外面。许三多挺直胸膛回答。
袁朗一愣,咬牙起来就去开门,一把将门外站了不知多长时间的吴哲拽进来,力气大得差点让吴哲撞到他身上。
许三多,你可以出去了。袁朗阴郁地说,他看着吴哲的眼睛,吴哲轻轻抿着嘴唇,毫不示弱地看着他。
许三多出去后,快步走到走廊尽头,成才在那里等他,问,怎么样?许三多摇摇头,吴哲可真有想法,队长被他气得像一口高压锅一样。成才听了直乐,说你这比喻太逗了。
不过就是不知道吴哲要怎么对付这口高压锅了。
先派人来我这刺探情报?袁朗意味不明地说。
不打无准备之战,这个道理您一定也懂。
袁朗看着吴哲,手撑着桌边慢慢站起身子,离得很近地对他说,铁路说你是个难管的部下,还问我为什么要你。
吴哲尽量屏息凝气,然后说据说您当时说了您喜欢我。
对,我是说了我喜欢你……袁朗咬牙说着,然后一把抓住吴哲的胳膊把他拉到距离不到一公分的地方,低声说,我喜欢你不等于说你就可以这样耍我,明白吗。
吴哲眨眨眼睛,说队长您嘴里烟味太重了,我都快被呛出眼泪了。
袁朗好气又好笑地看他,终于摇摇头,然后又作出一副严厉的样子说下次注意,知道吗。吴哲乖乖点头。然后袁朗挠挠头又说,就算有下次也别让许三多来了。吴哲微笑,说知道了。
袁朗放开他,转身点燃一根烟,头也不回地说行了你出去吧,我又要自杀了。
没有脚步声。
袁朗回头看,吴哲站在那里看他,然后他注意到吴哲的胳膊上破了一块,应该是刀子划的。他刚才狠狠抓住的就是这个位置,应该还是有伤口的,已经包扎好了,又被他使劲抓的渗出了一点血。
袁朗轻轻覆上那处伤口,问,还痛吗?吴哲摇头,这不算什么,都不用缝针。
袁朗笑笑,没说什么。
吴哲出去之前袁朗提高声音问他,成功地a我一次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
吴哲调皮地笑,指指他手里的烟说,比看您自杀陪您殉情还有意思。
第2章
月终测评中有几项是在野外进行的,单兵作战或是协同作战,没有限制,没有规划,以最少的战损赢取最大的胜利,更像是一场自我检测和反省。袁朗和齐桓他们照例是坏人专业户,用高尖端武器对参加测评人员进行围追堵截。
吴哲,许三多和成才组成了一队,吴哲负责通讯和信息传输,许三多和成才轮换着侦察和防卫,头一天晚上他们在树上过夜,他们不用帆布绳子,新兵才使用绳子,把自己牢牢固定在树上,夜里摔不下去,白天就成了不能躲不能藏的靶子。他们各自找好一个树窝将头部安放好,然后用人体自然状态下的最大角度把腿搭在虬曲粗壮的树枝上,让身体中央随意下沉,很舒服,又不会跌落。
爬树爬得最快的是许三多,他个子也矮,反扣着迷彩兵帽,噌噌几下就到茂盛的树冠中了,然后咧着一嘴白牙冲吴哲他们笑,像只猴子一样。成才和吴哲也上了树,许三多乐呵呵地说,成才,真像咱们下榕树。
成才还在警戒,偏头听了他这话,笑了,转头看看,许三多满脸傻笑,说,成才,你想家里不想?成才使劲拍他帽子一下,你是不是特别怀念我带人追着你到处跑的日子啊,三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