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点头道:“我也这样以为。只是贾家业大根深,我们想撼动也难得很。前番忠义王叔藏在荣国府里的那位遗孤,圣上就已法外开恩只赐死了那无关紧要的女子,忠义王叔虽被圈了,贾家却一毫未动,反升了她家女儿为妃,也不知圣上到底作何想法。”
水汭冷笑道:“你以为父皇是如何得知此事内情的?那做了妃子的贾家长女,心思可不简单。”
水溶讶然道:“我还道此事恁地机密,且被瞒了这许多年,圣上是如何得知的,原来竟是她…”
水汭道:“这荣国府里除了那每日只在脂粉堆里混着的宝玉,其他哪个不知此事?”
水溶复又问道:“那贾雨村说的那事,既你我都认定是真,是否就此禀明圣上?”
水汭摆手道:“不可。你也说了贾家业大根深,如今禀明了也不能动他家,白给父皇添些烦恼罢了。我们先自己知晓就好,以后时日还长着。”
说了一会子正话,水汭也忘了先时想问的事情,有些困乏,自回去歇息。水溶待他走后,却比他来时更添忧愁。
药铺中的小伙计极为纳闷,那日来过站在门口和掌柜说了几句话便走的贵人,这几日竟是隔三差五的来,也不抓药,掌柜若不在扭头便走,掌柜若在时就站在掌柜跟前一脸笑意的说些天气风景之类的,而且那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带着讨好的意思。
小伙计终是耐不住了,问花自芳道:“掌柜的,这人到底是哪家的公子?他每日来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
花自芳也自纳罕这太子这几日竟似回到了当初,使劲的在自己跟前曲意卖好,可如今他到底是想图什么?此时听小伙计问了,顺口瞎说着糊弄过去就算了。
虽水汭时常来,却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花自芳近日忙着和贾芸一起去采买花卉,天气眼看就热了,省亲园子里各处的花木都该栽上了,也就不大理会水汭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