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接着一辆,不知过了几辆马车,四周才终于静下来。

那侍卫拿着一条马鞭过来,冷笑着说:“我家爷今日心情尚好,只赏你两鞭,叫你长长记性。”说毕照着花自芳的脊背狠狠抽了两下,登时皮开肉绽。

花自芳登时疼的冷汗满面却不敢出声,旁边站着街坊邻居们也俱不敢上前,亦不敢做声。

那侍卫打完,径自上了一旁的马,扬长而去。

等他走远,众人才七手八脚的把他扶起搀回家中,花母见状自然又是一番心疼责骂,问起到底是什么人打的,才有邻居说道:“听说今天去上香的都是官家的兄弟姊妹,让那人打自芳的怕也是其中一个。”

原来是皇亲国戚,又岂是平头百姓议论的?大家脸上讪讪的各自散去。

花母拭泪,将蕊珠吵了一顿,看花自芳昏睡过去,又出门去找郎中。

且说花家祖上本是殷实人家,前朝还曾出过大官,但到了花自芳爷爷那一辈就渐败落,花父科是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白丁,偏又嗜酒好赌,是以花家如今家徒四壁,生计都成问题。其妻张氏娘家世代耕种,想接济女儿外孙也有心无力。

花母张氏今年二十有五,一双巧手善女红,靠着帮人家做针线活计为生。虽年纪稍大些,但生的颇有颜色,一儿一女也都随了她的长相,女儿蕊珠虽年幼但也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儿子自芳年未弱冠,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年幼时曾到官塾中读过几天书,认得几个字,后来因无力交纳束侑,不得不辍学在家帮着母亲做些活计。

自芳背上的伤渐渐好了,只是还有些发痒,张氏叮嘱了他不可抓破,就让他到常给她活计做的赵员外府里去拿刺绣花样和布匹。自芳走后,花家却来了一人。

这人按族谱算起,是自芳和蕊珠的堂婶,她一进门就直呼有好事来说。

张氏自嘲道:“我家这种境况,何来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