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奇怪,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奇怪。
长达半小时的持续发热不适,让骆虞浑身无力。
尤其是在池穆的面前,一点一点的漫出花香,让骆虞更加的羞恼。
在这个时候,原来还清醒着比直接失去意识沉沦于本能,要难以面对的多。
骆虞坐在床上,洁白的床单被他一点点的抓皱。
那葱白的指尖似乎都多了几分生动的颜色,骆虞从未在如此清醒的情况下看着池穆的脸,对上那双眼睛,骆虞宁可他别看。
骆虞故作气势:“你先把眼睛闭上。”
池穆自然依他;“好。”
池穆坐在了骆虞的旁边,闭上了眼睛。
池穆的视线消失,骆虞松了口气。
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淡艳的花香随着室内空气的流动侵袭着人的感官,骆虞闻到那股气味都觉得甜腻的过头。
oga的身体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窗外依旧有着光亮,但太阳快要沉下去了,夕阳带着迟暮冰冷的温度,欲落不落的挂在天边。
在骆虞神智溃散的时候,外边的天彻底黑沉了下去。
从白天到夜晚时间在不同的人的意念里被分割成不同的模样,池穆依旧闭着眼,却将每一声动响听的分明。
今天是周日,他们出门的时候,也换下了身上的校服。骆虞出门的时候穿的是一件白色的t恤,现在它正被随意的放在一旁。
骆虞想,这次池穆要怎么做。
脑海里刚出现点苗头,就被骆虞被掐灭。
他不敢想,可那种念头却如同溃奔的冲破堤岸的洪流,无视他的挣扎,将他卷走。这一切像是个清醒梦,似梦非梦。
盛放的连翘花笼罩一层雨雾,安静地垂落在白色的云端。
屋外的夜越发深沉了,明亮的路灯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了骆虞的眼底,晕开了那一池水波。
手表表盘上的指针一点点转动,时间缓慢却坚定的前行着。
某个契机达成,攀登山峰至山顶带来的缺氧感让骆虞无法呼吸,想要逃离。可无法逃离。世间诸多情感,有些不由人,不由心,乱到极致时似乎连自己都不属于自己。
人影绰约,窗帘也在某个瞬间被扯动,屋外的光照了进来,又在瞬间熄灭。
似人鱼在海浪中游动,在跃出海面被光触及的瞬间,亮出似雪般莹白,又极快的落回海面。
骆虞于长夜中清醒又迷惘,可本能似乎好像还在期待着什么。
他和池穆靠的很近,将他的模样尽收眼底。
他的声音哑哑:“我帮你?”
说完骆虞又犹豫了:“不然你自己……也可以。”
骆虞的话散在信息素里,像是烈烈寒风里出现的熄不灭的一团火,将本能化如烛,在池穆的思绪里持续的亮着。
淡漠自持的模样早就消失无踪,鼻尖挂着的一滴汗珠像是主人岌岌可危的清明。
汗珠无声的滑落了。
池穆伸出手,揉了揉少年柔软的黑发,在腺体上轻轻地按压。
骆虞撞进了一片浓烈的薄荷海里。
薄荷植株根部直立,叶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