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喜极而泣,在周太医奏请之下,带着卫秀回宫。
宫中自是比山上舒适,宫室之中暖融融的,更是密不透风,不必担心伤口受凉。宫中珍贵药材无数,任人取用。
卫秀的伤口在愈合,虽十分缓慢,却是一日好过一日。
濮阳依旧贴身照顾她,朝政有郑王与丞相,遇难决大事,方有人来请示皇帝。
然而卫秀却一直未醒。
直到来日春日,她依旧昏迷,仿佛睡着了,就忘了醒来。
濮阳毕竟不能一直不上朝。朝中虽稳固,却非毫无隐患,皇帝若是大权旁落,宫廷便危险了。
她只得每日空出一晌午上朝理政,又将奏疏搬到卫秀房中批阅。
大臣们每日上午向皇帝奏禀大事,下午则于各衙署办公。濮阳每日批阅奏疏至深夜,隔日一早与大臣们商议要事。
如此下来,竟像是习惯了一般。
然而无人知晓濮阳心中有多着急。
刺客早已查到,便是鸿胪寺卿焦邕。濮阳将他关在牢中,还未处置。她恨他入骨,恨不能亲手将其千刀万剐,然而她又想到焦邕是仲公门生,阿秀待他,必会留情面。于是她便暂留着她,欲等卫秀醒了,再听她的意见。
卫秀闭着双眼,如与梦中安睡,她面色已好了许多,不那么苍白了,人却无可避免地消瘦下去,濮阳怕极了,她若再不醒,怕是要瘦成一把骨头。
她每日再忙,都会与卫秀说话,兴许阿秀只是不愿醒而已,她是能听到她的,兴许哪一日,阿秀怜她苦心,便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