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树歌忙转开视线,心中默念她下午时念了十来遍的经文来静心。四年前,她已经误会过一遍了,那时候她还能落荒而逃。现在如果她再误会,她就无处可逃了。
沈眷说完这句话,也没有紧紧逼迫,顾树歌逼着自己念完了一整遍经文,才勉强找回一丁点理智,她提起笔,认真地写:“万一一年八百毫升的血还不够呢?你能有多少血供我挥霍。又万一鲜血会让我变得暴戾,更生阴煞,反噬了你,又怎么办?”
她还是不同意。
沈眷却依然镇定,她显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周详考虑过的。
“你每天都在碰我的血,有没有生出哪怕一点戾气?”她问。
顾树歌沉默了一下,否认了。她没有。
这是沈眷早就猜到的,以小歌的自觉,如果血对她的阴煞有半分激化作用,她一定会告诉她,并且绝不再用。
“一年八百毫升不够,还有两年,三年,四年,今后的每一年。怎么样都比现在,什么都不试要好得多。”沈眷继续说服她,既然没有坏处,那么小歌顾忌的只有失血对她身体的伤害了。
沈眷找准症结,逐个击破:“我会量力而行,你在我身边,也可以随时监督我。”
话已至此,顾树歌好像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白纸上出现了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