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眷回想起那一瞬间,撕心裂肺的痛苦自责。
如果是那时候,她得知,原来小歌也爱着她,她会是什么反应,她是否还有勇气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沈眷单手撑着桌子,微微朝前倾身,气压极低地问道。
祝羽这时,反倒不急了,饶有兴味地欣赏着沈眷的失态,过了大约一分钟,她才不紧不慢地说:“知道什么?知道她喜欢你,还是你喜欢她?”
顾树歌有些听不懂了,她已经忘了她和沈眷是怎么开始的,也忘了她和沈眷有过什么样的过往,她听得云里雾里,只是看沈眷的失态,着急得像是回到了爆炸后,沈眷昏迷卧chuáng的那段时间,她什么都做不了,仿佛完全被隔除在外。
祝羽没有等沈眷回答,她也不在乎沈眷的回答,一面得意地说下去,一面不忘盯紧沈眷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如果你曾像我这样细致地观察过一个人,你就会发现这个人在你眼中,就是一张白纸,什么秘密都藏不住。她喜欢你,因为看不到你,所以很孤寂,她喜欢你,因为你不在身边,所以独来独往,她喜欢你,所以十分偶尔地提起你时,都在神采飞扬,像是突然活了过来。她藏得很好,大概是怕被人发现,传出闲言碎语,影响到在国内的你吧。可是,怎么瞒得过我呢。”
祝羽越说越兴奋:“顾氏集团的顾小姐,竟然一心爱慕她的嫂子。这可太让人振奋了。知道了这么有意思的事,我得好好利用起来,看一场好戏才是。”
“你可真是……”沈眷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祝羽完全陷入到自己的癫狂里去了:“我就慢慢地策划,这么振奋人心的好戏,等待多久,铺垫多久,都是值得的,尤其是我圣诞回国,一次晚宴上,看到你和顾易安的相处,你们两个虽然神色亲近,却是肢体生疏,连带着亲近的神色,都不像是夫妻间该有的。于是,我就生出一个念头,会不会,你喜欢的不是顾易安,而是顾树歌,那就更好了,有些戏码,必须得两情相悦,才能看得痛快。”
沈眷看明白了,祝羽就是喜欢,或者说嗜好看旁人的痛苦,哪怕是从未谋面从无过节的陌生人,只要经历痛苦,并把痛苦脆弱展现在她眼前,她就会像蚂蟥见了鲜血一般,迫不及待地扑上去看,别人越痛,越崩溃,她就越兴奋。所以,小歌痛苦也好,她痛苦也罢,只要有一个人崩溃在她面前,她就会像蚂蟥吸饱了血一般满足。
“不过你的情绪比小歌藏得还要深,我暗地里观察了一年,时时留心你的消息,都没发现什么铁证。不过,也不需要我去确定你对顾树歌究竟是哪种感情了,因为命运的转轮开始动了,她的多管闲事,给她招来了杀生之祸。”祝羽说到这里,呼吸都有些紊乱,无比地兴奋起来。
“你可能不知道,为了杀她,费了多少工夫。”祝羽的眼睛泛着红光,兴奋地声音都扭曲了,“第一次暗杀失败后,我好不容易争取到机会,亲自主持这件事。小歌被车子撞得面目全非时,我就在现场看着,盘算着你什么时候到,你看到顾树歌的尸体,会是什么反应,会痛哭吧,会落泪吧,会……”她吞了吞唾液,盯着沈眷,声音因qiáng烈期待而沙哑,“会不会就跟她一起去死了。”
面部肌肉失控了一般,她扭曲地咧开一个笑。
沈眷又恶心,又不能控制地随着她的话语,想起了那一天的痛彻心扉,肩膀微微地颤抖。
她没发现,她身边的顾树歌突然动了,顾树歌往前走了一步,身体直接嵌进桌子里,她继续往前走,绕到了祝羽的背后,伸出右手,用唯一能碰到东西的右手食指,在祝羽的手背点了一下。
祝羽沉浸在兴奋里,延迟了好几秒才反应手背上触觉不对。
她脸上的笑还没收敛,眼睛里涌动着shou、性的光,机械地转过头,狐疑地看了一眼。
没有人。
顾树歌收回手,停顿了一秒钟,然后,她使出最大的力气,用力地按在祝羽的脑门上。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是夜里一点钟,刚好是我最喜欢用来码字的时段。
这阵子情绪不太好,但上周把写了一年多的谢相完结了,感觉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于是,又开心起来了。
就想和你们说说话,码字这件事也做了许多年,但好像从来都没有和你们好好地聊一聊。
就从《秘密》说起吧。
这篇文从一开始写,就遇到很多的质疑,为什么要写这个,这个不是你的风格,我不喜欢这种题材,你写不好的,或者,百合就是以感情为主,细腻甜蜜就行了,没必要写这种y暗面。很多的,我看到也挺难受。可是我没办法,因为,我只能写我想写的内容,只有我想写的,我热爱的,才能有信心有热情去敲下一行一行的文字。而《秘密》就是我想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