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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树歌的手握成了拳。拳头,本该充满力量,可她的拳头,白皙剔透,虚弱得毫无力道。

警察办事的效率很高。顾树歌没有等多久。

她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高跟鞋踏在瓷砖上的声音,从远到近,非常急促。

顾树歌直起身,紧张地盯着门,这是沈眷的脚步声,她认得出来,是沈眷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到了门外。手按上门把手的声音,门被打开,推了进来。

沈眷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穿着宴会的礼服,头发绾起,妆容jg致。顾树歌想起来了,今天下午,公司有一个酒会,庆祝她的生日,她一定是在酒会上得到的噩耗,匆匆赶来的。

她的神色是与从容得体的装扮全然相反的慌乱,步子迈得很大很急,几乎是瞬间就到了chuáng前。chuáng上的尸体被白布从头到脚地蒙着。沈眷抬手,抓住了白布的一角。

她抓着白布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定定地看着脸的位置,眼眸gān涩血红,手下却始终鼓不起勇气把白布掀开。

顾树歌倒退了一步,半个身体都隐没进墙里,她看着沈眷的脸,一种愧疚的心情让她想要哭出来。

“姐。”顾树歌叫了一声,她竟然能发出声音,可是沈眷显然是听不到的。

沈眷一点一点地把布掀开了。顾树歌的脸一点一点地展露出来。那张脸上都是血,半边不知是因为撞击,还是摩擦,总之都烂了,很狰狞很可怕。连她自己都不敢多看。

可是沈眷没有移开目光,她甚至摸了一下她的脸庞,像是在确定这真的是她。顾树歌看到,在沈眷的指尖碰到她的脸的时候,她的手颤了一下,像是不敢置信,却又被迫接受。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