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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过了,王庭确实不能后继无人,与其让他们悬心,倒不如我们办个学……唔?!”

他的话还没能说完,赛赫敕纳就一个猛撞将他掀翻在炕上,嘴唇重重地堵住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顾承宴也是时至此刻,才读懂了赛赫敕纳这个动作——根本就是和狼群学来的。

小狼在生气的时候,也会后退几步突然一脑袋撞在大白狼身上,将它推翻在地后,再扑上去啃咬。

赛赫敕纳一脉相承,也是每每恼火,就先将他摁倒,然后气冲冲地凑过来啃啃咬咬。

“萨满刚才都叫乌乌休息了!”赛赫敕纳一脑门撞上他的,“你还想这些!”

顾承宴张了张口,最终只是搂着小狼笑了笑。

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他只是怕现在不想,将来——将来没机会想了。

就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到学堂建起来,小狼崽找到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草原牧民热忱,顾承宴可不想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安适时光,因为他的病亡而再度迎来混战。

顾承宴知道自己劝不住赛赫敕纳,如若不能终老,或许共死也是一种……相守?

他揉了揉小狼崽的脑袋,觉得自己当真是被赛赫敕纳影响了,竟然愿意接受他要陪着他死。

看来穆因说的对,忘情绝爱一道才是青霜山未来子弟们需要去探究的。

一夜相拥,次日清晨。

顾承宴难得比赛赫敕纳醒得早,而且感觉通体舒泰连骨节都不再酸痛。

透过天窗发现外面是个朗日,顾承宴心情好,推了推身边的赛赫敕纳,问他想不想出去走走。

昨夜哭过,赛赫敕纳的眼睛红红肿肿,睁不大开,只能眯成一道线地看着他。

瞧见顾承宴竟然先醒了,赛赫敕纳猛地坐起来,睫帘扇动,千般万般的言语都在瞬间失声。

“去不去?”顾承宴却笑着,有些轻佻地料了把他的下巴,“我舞剑给你看。”

赛赫敕纳皱了皱眉,喉结上下滚动,蓝眼睛里先是惊讶,然后是怀疑,最后变成了浓烈化不开的深蓝。

看着顾承宴精神如此好,他心中有四个字萦绕不去,却只是想都不敢想,只能闭了闭眼点点头:

“好,我看乌乌舞剑。”

顾承宴听着他嗓音嘶哑,一边换上劲装,一边摇摇头笑,“别不情愿啦,这套剑法穆因央求了我好多次,我都不舍得给他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