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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宴明明疼得浑身都是冷汗,看着他们这般反应,却还是忍不住饶有兴味地睨了他们一眼。

宰相面色阴沉,觉着自己落了面子,便压着眉招手让人去取国书、遣使节。

被选做使节这位,是今年新任的户部检校,据说是宰相的准女婿,模样看上去倒很周正。

听见宰相叫他,这人颤了颤,勉强往前走了两步后,竟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一众戎狄当场哄笑起来,宰相脸都气绿了,转头就想找他人替代。

可他身后的群臣们早已退出一丈远,都低下头避着他的视线。

宰相气急,“你们——!”

“给我吧。”

半晌后,一道清冷的声线在宰相身后响起,他大喜回身,想看看是何人救他于水火。

结果,却瞧见顾承宴的脸。

“反正我都要走过去,这事儿不是挺顺手?”

宰相瞪着他,眼里泛起好大一片阴影,最后才不情不愿地交出了国书。

顾承宴接过来,笑着掂量了一下那卷轴,然后便头也不回踏上红毯、径直走向戎狄那边。

“诶,你们猜猜,我们的新遏讫是哪一个?”刚才那个山羊胡语调轻佻。

“穿蓝衣服那个。”他身旁的光头答道。

“你咋知道?”

“就他白呗。”光头嬉笑一声,对着山羊胡做出个下流手势。

两人这哈哈大笑,最西侧年级最轻、留满头小辫子的却呿了一声,满眼嫌恶:

“堂堂男子,竟愿意给人当女人使……我呸!特内木腾!”

他们说的是戎狄语。

特内木腾就好似汉话里的孬种、懦夫一般。

那两人听他这么说了也不生气,反而远远盯着顾承宴眼神猥琐、怪笑连连。

“你猜——将来大王玩腻了,会不会赏给我们?我可听说……”光头挤眼,“男人耐造,比女人还紧。”

山羊胡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那辫子头却怒极,“造、造、造!成天就想着那事!将来只怕变得和汉人一样软弱无能、沉湎声色!”

这话就重了,光头冷了脸,懒得与他争辩,只往身后吆喝了一声:

“那谁呢?还不出来上前跟汉人拿东西?”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