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穆桓一个人待在手术等候区那儿,手指被他不自觉地紧紧抠进了掌心里。
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被落下的那个人是什么滋味,有多煎熬。哪怕现在他分明知道燕将池只是在里面做一场恢复手术,他都生出了一股近乎麻木的迟钝。
就好像,他的所有情感波动,他的感知能力,都随着燕将池进入手术室的那一刻起,一道被带了进去
燕将毅带着面包回来,塞了一个热狗面包给澈穆桓:“澈哥你吃点,没事的,大哥他这个手术不大,再坏也就不过是维持现状了,坏不到哪儿去。”
澈穆桓闻声勉强扯了一下嘴角,他深深吸了口气,有些僵硬地点了一下头,接过面包。
贺尔豪忙完了网上的那通乱麻后也赶了过来,听说燕家那位的手术做到现在,就知道情况不太妙,他有些担心澈穆桓,便速速过来陪着。
燕将毅见到贺尔豪过来,一时间像是找到了一个主心骨似地松了口气,连忙喊道:“贺哥!”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贺尔豪问,目光投向了澈穆桓。
澈穆桓看到贺尔豪过来,他不由抬起头,像是抓到了一个唯一可以依靠一下的人,哑声开口:
“贺尔豪,他还没出来。”
贺尔豪闻言一顿,他还从没见过这副模样的澈穆桓,好像随便一榔头就能把眼前这个一贯傲气的青年砸得粉碎。
他大步走到澈穆桓的身侧,拍了拍澈穆桓的肩膀,哄小孩一样低低道:“医生护士没出来说事儿就是没大问题,别自己吓自己,你和阿毅两个现在抓紧吃点东西,等下说不定他就出来了,有得好忙了,没力气可照顾不了刚做完手术的人。”
燕将毅也赶紧跟着点头附和,他眼巴巴地看着贺尔豪,贺尔豪见状顿了顿,也浅浅给了燕将毅一个拥抱,纯当是安慰。
他叹口气。燕家那个怎么连一个简简单单的手术都能这么折腾人?跟他家澈老师也是般配,一个小小的试镜也闹得满城风雨。
不过他忙了一个通宵,也算是揪出到底谁在背后作梗了。
他是真没料到,牧向东居然能混账成这个样子,到底图什么?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也不想让澈穆桓知道,没必要添堵,反正横竖他已经和澈家说过了,牧向东自以为做得隐秘,没人会发现,但可惜撞上了他。
澈穆桓听见贺尔豪的话,囫囵几口便把面包和牛奶全都咽了下去,看得贺尔豪一阵无语,随后也只好坐在一旁陪着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