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是什么时候的祁粲,都不曾为任何人表现出这样的不理智——哪怕他并不知道地下的情况,哪怕以他的智慧早就知道这底下就是陷阱。甚至哪怕、他根本无法确定时听掉下去摔到了什么位置!

他却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他那样的人,竟然把另一个人放在了自己的安危之上。

左明月坐在地上,大笑出声,最后看着aron,摇了摇头,“笑话,我们都是笑话……”

原来祁粲那样的人,也会爱别人。

也会为了一个人,奋不顾身。

“害怕了?”

“打了抗体,可能会有些副作用…但是不用担心。”

祁粲眼底晦暗吸光,掌心紧紧握着时听。

说不清是让她平静下来,还是让他自己的精神免于沸腾。

…还好来得及时。

隐蔽多年的暗室,再次瘴气弥漫。

缓缓揭开封缄多年的秘密。

对他说。

欢迎光临。

——“哧溜。”

怀里的人抽了抽鼻子。

于是出奇地,祁粲的脑仁虽然在跳疼,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极速崩塌。

痛恨,恶意,不甘,毁灭欲,混乱的碎片和被神经镌刻的剧痛,渐次划过他的大脑和心口。

可是心脏却被她湿乎乎的呼吸声,温润地覆盖了一层薄膜。

现在情况尚可。

一,对方并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经暴露,估计还在扮演好舅舅。二,对方并不知道他提前研制了对抗药物,更不知道他从开始就没中毒,优越感就会先毁他一半。

祁粲眼底一片冰冷。

——欢迎光临,他才要说这句话。

时听感受着那支冰凉的针剂缓缓在血液中流淌,她脑袋还是很疼。

祁粲已经来得这样及时,哪怕他知道这底下是一场噩梦重温。

时听心中难过,她想可能还是吸入了一点点很低剂量的气体,产生了一种吃菌子的效果,看眼前的人都是重影的。

——「完了,我真的疯了,我眼前有小人。」

时听难过地揪住祁粲的衣服。

祁粲摸了摸她的脑袋:“有可能是药物的副作用,别怕,会代谢掉。”

时听摇头。

她脑袋昏沉沉地晃着,在他胸口衣服上偷偷擦掉眼泪,她其实不是害怕。她在这样的头疼之中,却隐隐约约像是想起了什么。

想起她来刨石头和火山灰的那天,她见到了……

她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