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次采风完。她会画一幅很好很好的画。

会刷够一亿节点,彻底变成一个正常人。把奶奶接来a市。

准备很多作品,找找当年那幅火山,和新的挂在一起。变成一个画展。…

时听彻底沉沉地睡着了。

这个怀抱亲密无间,她的额头贴着祁粲的侧脸,心声增速涨动得飞快。

甚至如果时听清醒的话就会知道,那已经超过了肢体接触所能达到的增速上限,只有触及最核心的剧情才能涨幅这么快。

在半夜,悄无声息地越过了节点。

[60000000/100000000]

时听做起了一场梦。

她又看到了那座火山。

……

她好像在跑,不停地跑,喘气,像是后边有人在追她一样。

她很恐惧,很害怕。

“别停、别停!”

那天她刚刚从火山底下收集了很多碎落的火山岩和火山灰,黑乎乎脏兮兮的手提着一只破布袋子,很沉。

听说村里有人来找她,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家人。时听不认识,她只知道她舍不得奶奶。

可她为什么跑起来了呢?

谁在追她?

她的手好沉好沉。

像是不止拎着一只装满石头的袋子,还有——

时听使劲地拖着、使劲地拉着,跌跌撞撞地跑。

鼻子里都是火山灰淡淡的硫磺味,还有……血的味道。

可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拼命地拽着什么、努力地往前跑。

“别停下!”

“这条路能跑出去的——”

她那时候还能说话的。

后来却怎么……

时听完全不记得了,她在睡梦中紧皱眉头,跑来跑去。

只觉得好可怕,好着急,快要跑不出去了——

最后猛地一睁眼!

一双沉静的、漆黑的瞳孔、深深地看着她。

…并且一只胳膊压着她跑步时挥舞的拳头,一只手按住她上下奔跑的腿,就差整个人压上来。

时听眨了眨眼。

一脸懵。

过了好半晌才从梦里的硫磺血腥味里回过神,闻到了熟悉的清冽气息。

心猛地安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她最害怕的神经病,竟然成了最让她觉得安全的人。

时听又闭上了眼睛,团了团身体,打算再迷瞪一下。

“…”祁粲挨了她五脚和八拳,终于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