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毅拿过纸巾，力道有点失控，拽的凌涵手腕很疼，凌涵想把他推开，却没推动。

“你……！你个大骗子！“

曾经说的那些都是谎话，都是在欺负他！

凌涵骂他骗子，骆毅心想，他确实是个骗子，他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以为凌涵是因为阮钰的事情在和他生气。

“你是不是都是骗我的！”凌涵控诉着。

骆毅深吸一口气，凌涵抬头看他，却被吓的止住了哭声，因为他发现骆毅脸上的表情相当严峻，一双眼睛血红，但握着他的手却没松。

凌涵抽了一下，没抽动。

随后他便听见了骆毅承认的声音：“是。”

凌涵惶然抬头，怔愣了住。

他看见骆毅眼底汹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骆毅忽然笑了，把人签下了，却反而是错误嘛？那有没有人能告诉他，到底怎么做才能叫凌涵不那么排斥他。

“是骗你了，都是我做的，是我把阮钰送进的监狱，也是我把他害到住院的，你会破产也有我的原因，因为我等了两年，等的就是这一天，只有这样我才能得到你！”

两年过去了，他对谁都狠得下心，却唯独在凌涵面前卑微到了尘埃。

既然凌涵想要知道，那他就全部承认。

凌涵怔住，忘了反应。

“很害怕是吗？”骆毅的手有些颤抖，这是他心理问题病发的预兆，“但我就是这样的人。凌涵，你现在知道了吗，要跑还来得及，要是不跑，我只会做的更加过分。“

凌涵张着嘴，还没等说话，他就被骆毅松了开。

骆毅一双眼睛是红的，他极力控制着情绪，他发病的样子太丑陋，刚才说的那些疯话根本控制不住，而他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离开，避免会再吓到凌涵。

要是凌涵要跑，此刻的他也没有任何阻止的余力。

为什么会突然发病他不清楚，可能是看见凌涵哭了，他实在不忍心欺骗他，早晚会恨他，那就恨吧。

凌涵叫了他一声：“骆毅……”

骆毅低下头，手在颤，他的力气全部用光，转过身朝着门口走。

都是他的错，是他不好。

骆毅快步走回书房，费力喘着粗气，有冷汗从他额前流了下来，他靠着墙角慢慢滑坐在地上，掏出随身携带着的药片，也没喝水一口吞咽了进去。

曾经他从没在意过自己的病，但是现在凌涵在他身边，他不能把人吓到。他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不是凌涵恨他，而是凌涵害怕他。

他没那么可怕的，别把他当成洪水猛兽，对他避若蛇蝎。

凌涵呆呆的坐在房间里，过了半天之后，他忽然听见了一声关门的声音，是楼下传来的。他立马起身，顺着屋内窗户往下看，他看见骆毅走出了家门，被人接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