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贤侄来府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万一我不在,贤侄不就白跑一趟了吗?”
孟昔昭看看他,过了半拍,才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一边往下走,一边皮笑肉不笑的对翦叔吾说:“怎么会不在呢,翦大人迟迟不与下官交接,下官早就看出来了,大人这是舍不得府尹的帽子啊。”
翦叔吾:“……贤侄说笑。”
孟昔昭挑眉:“是我说笑,还是大人确有此意啊?其实我理解,按照惯例,大人应当在这府尹的位子上坐满三年,才能换个职务,如今陛下开恩,借着为我升官的机会,把大人也升上去了,大人这心里,哎呀,肯定很不是滋味啊。”
说着,他对翦叔吾伸出一只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无妨,我这就将翦大人的意愿,告知陛下,陛下如此的体恤臣子,怎么会强逼翦大人去做那劳什子的尚书呢?他肯定会收回成命的。”
翦叔吾:“…………”
他干笑两声:“贤侄,君无戏言啊,咱们还是不要为陛下徒添烦扰了,对了,贤侄,还未用午饭吧,走,与我回家去,咱们好好的喝一杯。”
孟昔昭凉嗖嗖的看他一眼,满脸都写着我特别小心眼六个字。
翦叔吾:“……”
他就知道孟昔昭一定很介意自己也升官的事!
孟昔昭不说话,他这心里也没底,干了一年多的应天府尹,别的他没学会,避免冲突是学的特别好,没办法,庙小妖风大,池浅……咳,总之,他哪个都惹不起啊。
拿出之前劝王爷皇子的话术,翦叔吾哄了孟昔昭一会儿,终于看见孟昔昭的脸色有松动了,翦叔吾心中大喜,立刻加把劲,还跟他交心,说那天在昆玉殿,真的与他无关啊,他也没想到陛下叫到他的名字……
孟昔昭面皮缓和了一些,却仍旧冷哼一声:“我立的功,结果好处被你捞去了一半,当然了,我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咱们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也不想和翦大人交恶,那以后咱们两家还怎么走动啊,我爹要是知道你跟我不对付,他老人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啊。”
翦叔吾:“……是是是,那贤侄你的意思是?”
孟昔昭瞥向翦叔吾,这才对他露出了一个颇为正常的笑容:“翦大人借了我的势,总该有点表示吧?”
翦叔吾:“…………”
脸上的肌肉痛苦般的抖动一下,翦叔吾问:“贤侄想要多少?”
同时在心里祈祷,希望孟昔昭不要狮子大张口,他可不是孟家,没有那么丰厚的家底。
孟昔昭呵呵笑了一下,对他竖起两根手指,在翦叔吾思考这是二万还是二十万的时候,孟昔昭开口了:“翦大人帮我办两个事就好,一,我不日要上书申请开府,还望翦大人将西城八十里河,曾经冯将军他们家的宅子划给我,然后将那宅子推了,给我另起一座府邸。”
翦叔吾有点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