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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你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就终于靠谱了,敢情还是这么虎。

他服气了:“爹娘给你生了脑子,你能不能稍微的用一下。”

张硕恭:“……”

郁浮岚:“你当孟昔昭是随随便便就能杀的吗?他孟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他自己又是齐朝的肱股之臣,你杀他,如同砍了殿下一臂,看殿下如今的模样,也相当于是挖了殿下的一颗心。我不过是说一种可能,它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啊,咱们做属下的,不能等到那种可能发生了再去想应该如何做,而是在它还没发生的时候,就把这种可能,彻底扼杀掉。”

感觉他说得有道理,于是,张硕恭问:“那你的意思是?”

郁浮岚:“……我要是知道该如何做,我还用得着担心吗?”

张硕恭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那你说这些做什么!”

郁浮岚:“还不能说说啦!殿下第一次动春心,却是这样的情况,以殿下的身份,寻常女子与他在一起都很是艰难,更何况孟昔昭是个男子,我心有忧虑,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张硕恭看着他,送了他两个字:“矫情。”

郁浮岚:“…………”

张硕恭毫不掩饰的对他翻了个白眼:“若能一直两情相悦,以殿下的性子,还有孟昔昭的聪慧,不论面前有何艰难险阻,他们二人都能一起携手跨越;若一人有两意,这也不是你能管的事,是孟昔昭更容易娶妻生子,还是殿下更容易开枝散叶?寻常男女都没有几个能恩爱一生的,你在这里担心这些,除了徒增烦恼,又有什么意义,左不过就是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得到了那日,人家比你看得更开呢。”

郁浮岚被他这一通话说的哑口无言,过了好一阵,他才回道:“说来说去,你也不觉得他们可以走到底。”

张硕恭:“……”

当然了。

只是他这人不善言辞,作为侍卫,也不愿意去掺和到主子的恩恩怨怨当中。

夏夜暖风,张硕恭和郁浮岚两两对望,心里的感受都有些复杂。

连他俩都是这样的想法,等别人知道了,怕是更加的不看好了。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就默默的站在这,张硕恭终究还是被郁浮岚同化了,此时也想不起回去守夜的事了,心情倍感凄凉。

片刻之后,郁浮岚突然开口:“我小时候,有个族兄便深爱此道,后来还一掷千金,只为了将一个小倌赎回家里来,他家人对他是恨铁不成钢,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他爹是武将,差点把他打死,但他好了以后,还是这样,听人说,这是一种瘾,染上了,就戒不掉。”

张硕恭默默的听着,他是孤儿,长大的过程几乎无人教养,知识面远不如郁浮岚广。

而郁浮岚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再次开口:“真就这么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