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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原缓了缓心神,思考着这件事的始末,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头:“大人何必亲自去江州,派几个衙役把人送过去就是了,你也说,江州就要乱了,又何必深入险境呢。”

孟昔昭叹气:“我也不想去啊,但我不去,我怎么能确保,其他人不会沆瀣一气,把这功劳抢走呢?”

谢原:“…………”

就算他已经和孟昔昭共事一段时间了,也适应不了他这老讲大实话的性子。

孟昔昭还对他笑了笑:“而且,有些事,必须我亲自盯着才能放心。”

谢原感觉他说的不是抓捕造反军的事情,于是疑惑的问:“是什么事?”

孟昔昭却但笑不语。

谢原:“……”

行吧。

既然不想说,他也不问了。

谢原只浅浅的叹了口气:“希望大人早日归来,下官这条命,可是寄托在大人的归期上了。”

孟昔昭哈哈一笑:“好说好说。”

跟谢原也交代清楚了,孟昔昭就回去写了一封信,让衙役送给江州知州,打过招呼以后,他才溜溜达达的去了大牢,看望那几个造反军派来的奸细。

孙厚全看见孟昔昭出现的时候,满脸都写着惧怕二字。

孟昔昭跟詹不休和谢原说,他所知道的造反军情况,全是从孙厚全这里严刑拷打来的,然而,这其实是孙厚全和孟昔昭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就是在公堂之上,孙厚全被抓以后,孟昔昭让衙役天天打他,打得他痛不欲生,却还死不了,上了药,休息一晚,换个地方,第二天接着挨打。

暗无天日的过了一段时间这样的生活,孙厚全再没有当初凶恶的模样,如今像个畏光的老鼠,看见孟昔昭,他连求饶都不敢了,就怕又挨打。

衙役搬来一把椅子,孟昔昭坐在他对面,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就这么看着他。

孙厚全战战兢兢的跟他对视,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终于,他受不了了。

“大、大人,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啊!”

孟昔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我饶你,谁饶我的百姓呢?就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如今大牢人满为患,个个都是死囚,你的命是命,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