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家出来,孟昔昭心情颇好的回家去,接下来这几天他就不用忙了,安心过年便是。
然而他安心了,别人却糟心了。
太子安排的人传回信来,天寿帝在一应官员的任免当中,竟然把孟昔昭填进了外放的名单里,而且那外放的地方,是离应天府极远的秦州。
太子愣了一下,直接霍然起身。
秦州到底有多远?
这么说吧,直线距离,跟去匈奴王庭是一样的,都有三千里。
而走起来,就不是去匈奴王庭这么轻松了,大队人马一起上路,才一个月就能走到匈奴王庭,而哪怕只是一个人上路,一个半月,也到不了秦州。
因为这一路上,要翻越的大山实在太多了,如果不翻山越岭,只绕路,那估计得走上将近三个月,才能到地方。
太子一向厌恶他这个生理上的父亲,如今,这厌恶更是上了一层楼。
把孟昔昭派去这么偏远的地方,他想干什么,故意流放吗?!
太子十分着急,但是他又不能直接去劝天寿帝,那样只能起反效果,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先把这件事告诉孟昔昭,让他也跟着一起想办法。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任命书真的发出来,那样的话,就无法挽回了。
张硕恭还在外面漂泊着,过年都没回来,郁浮岚又太扎眼,所以太子派了另一个人来请孟昔昭,还就是那个身手特别好,但总是伪装成老实巴交普通侍卫的暗卫。
孟昔昭后来才知道,把自己那番话一字不差复述给太子的,就是这个人才,搞得孟昔昭每回看见他,心情都怪微妙的。
这一日,听了这人的来意,得知太子十分着急,孟昔昭还以为出大事了,赶紧跟着离开。
而到了别院,见到急得跟热锅蚂蚁一样的太子,听他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孟昔昭却没露出震惊的表情,只是唔了一声。
太子的表情瞬间怪异起来:“……你好像早有预料?”
孟昔昭眨眨眼,笑了一下:“这倒是没有,只是我确实想要外放出去,也不知道是谁帮了我一把,竟然不用我去说,就把这事给我办成了。”
顿了顿,孟昔昭摇摇头:“但秦州我肯定是不会去的,太远了,也太偏了,而且要是真的去了那里,那就必须待满三年了。我还是想去别的地方。”
一边说,一边思考,过了好长时间,孟昔昭才抬起头,然后,他就看见太子的脸色,已经变得和锅底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