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还夹杂着几声乒哩乓啷的争吵。
“一天天只知道玩游戏,作业写了没?我看你别读书了,去楼下帮你刘叔叔收废品算了。还不死过来吃饭?”
“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想离婚是吗?好,离啊!”
“大过年的,你说这个做什么,不怕被人笑话?”
“人来就行了,还提什么东西啊。快进来快进来。”
这几乎是小区里每天必不可少的日常了,江会会早就习惯。
妈妈也在准备年夜饭上必不可少的炸物。
炸肉丸和炸藕盒。
刚出锅的,还在冒热气。妈妈单独装了一碗,喊江会会的名字,让她给周宴礼送过去。
妈妈对周宴礼有种找不到原因的喜欢,虽然他在妈妈面前装的还算懂事,可是这栋楼里最不缺的就是懂事的孩子了。
但妈妈对他就是格外偏爱,这种偏爱都快盖过江满了。
“那孩子一个人住,过个年也不知道他家人能不能在他身边。你把这些给他送过去。”
江会会点点头,端着那碗炸物,想了想,还是鼓足勇气,小声问妈妈:“如果他家人没来的话……可以让他来我们家吃年夜饭吗?”
她沉闷内向的性子,还从未邀请过谁,更别说主动了。
妈妈似乎察觉出什么,抬眸看着她。
江会会急忙解释说:“因为他是我的同学,我听说过一些他的事情,觉得他挺……挺可怜的。”
妈妈叹气:“是挺可怜的。”
具体可怜在哪,妈妈也不知道。每次问起他父母,他都低下头,不说话。
妈妈从他的沉默中判断出他双亲不在了,心一软,点头说:“那你去和他说说,如果他不嫌弃的话,就让他来我们家一起过年。正好你爸和盈盈也要回来了。”
她再次点头,不敢表现出太开心,怕被妈妈看出端倪。
端着碗离开厨房前,她看到案板上的那碗蒸排骨。是妈妈单独给江满开的小灶,他最近生病了,支气管炎,在医院住了几天。
江会会沉默片刻,偷偷用筷子夹了几块肉最多的到碗里。
周宴礼买了老鼠药粘鼠板捕鼠夹,最后还找了专门抓老鼠的人。
结果那几个人居然直接带了几只猫过来。
在他家折腾了一整天,老鼠是全部消灭了。里面的家具也快被一起消灭了。
被猫爪抓烂的沙发,全是划痕的桌椅,甚至连他的衣服也有几件遭了殃。一股猫尿的骚味。
江会会来的时候他正在收拾屋子。
热到衣服都脱了,身上只穿了件t恤,袖子卷到肩上。
刚忙完体力活,肌肉都是紧绷的,线条劲韧,盘旋着微凸的筋脉。
听到开门声,他过去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