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他脸上的红肿,刚才听他说是对方先动的手:“监控拍到了吗?”
这种时候也只有周晋为和江会会能拦得住他了。
周宴礼重新坐下:“拍到了。”
“嗯。”
周晋为没有再说什么。视线放在那个男人身上,看年龄应该也有二三十了,长得满脸横肉。
那人自然也感受到了周晋为的视线,一开始还想狠回去,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被看的发怵,后背一阵阵发凉。
直觉告诉他,现在这个人比揍他的人还要危险一百倍。
律师交涉完出来,最后事情就先告这么一个段落,之后怎么处理还得调取监控之后再决定。
双方都留了号码等待随时传唤。
警察看了眼律师,又看了眼周晋为,然后问周宴礼:“不是让你叫家长来吗?”
周宴礼听说可以离开,早就不想在这破地方待了。连个空调都特么是坏的,也不知道这种地方的办公条件怎么就这么艰辛。
好歹也是为人民服务,就不能出钱修一修?
他懒洋洋地站起身,下巴朝周晋为那儿抬了抬:“这不是来了吗,我爹。”
周晋为:“……”
警察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爱开玩笑。
走出派出所,周宴礼才深刻意识到有总比没有好。虽然里面那空调吹的热风约等于无,那好歹也还是有一些的。
外面的冷才是真的能把人冻死的冷。
他站那哆嗦,哆嗦到一半又想到周晋为还在。
他挺直腰背,强装镇定。不肯在他面前落下风。
后者面无表情,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扔给他:“死要面子。”
周宴礼这下也没和他客气,火速将他的外套穿上了。两人身形相似,穿他的衣服正合身。
想起二十年后,不论是身高还是气场,周宴礼这个高中生在他爸面前连头都没办法抬一下。
那种压迫虽然是无形的,可又无处不在。
但现在不同,现在他们同龄。想到这里,周宴礼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车停在外面,这附近在修路,没办法开进来。
平江的路很多都是烂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反复缝缝补补。
两人朝路口走去。
这个点街上没什么人,连道路两旁的店铺都早早关门,只是偶尔路过一家理发店,能看见旁边的霓虹灯牌还是亮着的。这也算是为数不多的照明工具了。
安静持续了一会儿,周宴礼说:“这事儿你别和江会会说,她会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