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晋为没有回答他,他心里莫名烦躁,直接撂了电话。
事情的荒谬走向让他开始质疑自己的精神状况。
他十七岁,居然有一个同样十七岁的儿子?
怎么可能。
偏偏亲子鉴定的结果直接捶死了这个荒谬到有些可笑的事实。他感觉自己十七年的认知得到了瓦解。
他站在那里,至少沉默了半个小时之久,依旧没有找到一个值得让他去信服的答案。
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出去抽了根烟,后院池塘里的鱼不分冬夏都在这里头游来游去。
今天没带鱼食,那群锦鲤游到他跟前,没等来投喂又四散游走了。
周晋为一言不发地看着远处雪景。
灰白色的烟雾在他面前腾升,他在这片烟雾之中眯了眯眼眸,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将烟给掐了。
他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戒烟了,虽然一直觉得周宴礼口中那些话是疯言疯语。
可想到他说六年后的江会会死于肺癌,哪怕没信,但他还是下意识不去碰那些东西。
但是今天,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没法纾解,他急于找到一个宣泄口。
眉头皱了皱。
数十分钟后,他罕见地爆了一句粗:“操。”
等他再次回到屋内,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有五条未接来电,全都来自同一个人。
他刚将手机拿起,对方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按下接通,那边语气严肃:“请问是机主本人吗?这里是平江派出所,你儿子打架斗殴,麻烦过来一下。”
第20章 第二十时间
周晋为甚至都没有时间消化这个荒谬的事实,就要去履行为人父的义务和职责。
电话挂断后,他在原地至少又站了十分钟。然后才揉着眉头去拿沙发上的外套,与此同时,他打了一通电话。
平江派出所内,那个男人疼得龇牙咧嘴,非得嚷着让警察带他去做伤情鉴定:“没个万儿八千这事你别他妈想这么算了。”
周宴礼冷笑,穷逼还活该穷一辈子,挨顿打讹人都不知道多要点,要个万儿八千,他打发叫花子都不止这个数。
“你先动手我还得赔你钱?看看!”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你要真这么算,我能让你赔的倾家荡产信不信?”
他脸上赫然一道红痕,一看就是被人拿拳头揍的。
虽然对周宴礼来说,对方揍人的力道绵软无力。可再绵软无力,那也是他愤怒之下拼尽全力的一拳。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