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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谢让摇摇头,又问,“所以,你一早就决定要去寻他医治,因此在朝中提前做了布置?”

“先前那个月如此忙碌,也是为了离京做准备。”宇文越轻笑一声,偏头过去亲昵地嗅着谢让的脖颈,“谁知道,还没等我安排好一切,老师先给我来了份大礼。”

“谢让,我没有任性。”宇文越忽然道,“你担忧的一切,我都在想办法,我不是耍性子,也不是一时兴起。”

谢让眸光颤动,薄薄的信纸从他指尖滑落。

宇文越注视着他,嗓音带着低哑:“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谢让没有回答。

本就不够宽大的椅子根本不足以容纳下两人,谢让下意识往旁侧避了避,被人压在椅背上。

少年的目光太过炙热,也太过浓烈,看得他心慌意乱。

可偏偏他态度那般强硬,叫他无处可逃。

“怀谦,你自私一点吧。”宇文越轻声道,“你为其他人做那么多,就从没有想过,自己想要什么吗?”

想要什么?

谢让怔怔望向宇文越,张了张口,最终仍是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先……先去治病。”谢让声音艰涩,“等病治好了,再……”

宇文越不依不饶:“治好了病,能给我答案吗?”

“你……”

“怀谦,求你。”宇文越抓着他的手,几近卑微地祈求,“求你了。”

谢让呼吸不稳。他好一阵才意识到,那是少年过分急促的心跳与呼吸影响到了他。周遭的空气仿佛也被蒸腾得滚烫,刚泡过汤泉的身体不断发热,热得他脑中有些昏沉。

他闭上眼,极其细微地,点了点头。

少年紧绷的身体顿时松懈下来,他俯身下来,将谢让抱进怀里:“谢谢。”

声音竟然又有些哽咽。

少年脑袋埋在他的颈侧,轻声道:“谢谢,怀谦,我很开心。”

谢让指尖颤抖,犹豫片刻,缓慢抬起手。

摸了摸他的脑袋。

又过了几日,宇文越打点好一切,与谢让出发南下。

华贵的马车停在行宫外,宇文越扶着谢让走出来。

昨夜刚下过雪,积雪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候在车旁的小太监上前打算搀扶,被宇文越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随后,他回过头来,温声道:“老师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