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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谢让顿了下,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说起来,第一个给我递情书的,好像也是个男孩子。”

“……”宇文越眸光暗下,咬牙,“后来呢。”

“什么后来?”谢让眨了眨眼,继续回想,“哦,那会儿我以为他想和我交朋友,就答应了啊。再后来嘛……他好像觉得我周围朋友太多,忽然生气不理我了。”

说着,还摇头叹息:“到底还是小孩子脾气啊……”

宇文越:“…………”

宇文越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只能从齿缝狠狠挤出一句:“原来你从小就这么混蛋。”

“小兔崽子骂谁呢。”谢让倚在榻上,悠悠道,“我承认,我以前确实不太懂,不过,对方也不一定有多懂吧。”

“小孩子哪懂什么情爱,只是觉得谁好看,或是与谁相处得融洽,就认为非他不可了……傻里傻气的。”

相处这么久,宇文越自然看得出,谢让这话其实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有感而发。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宇文越心中莫名憋闷,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冷哼一声:“你还是多看点话本子吧!”

他说完便想离开,刚转身,谢让却又叫住他:“这就走了?”

宇文越不回头,没好气地问:“还有事?”

“没事,只是时辰差不多,问你要不要留下用个午膳。”谢让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关系,你若还有事忙就先去吧,我一会儿自己吃就行。”

宇文越:“………………”

片刻后,午膳传到帝师如今居住的昭仁殿。

当今圣上挥退要上来伺候的小太监,冷着脸,亲手给帝师呈了碗汤。

第42章

几天后, 西域使臣到达了京城。

当今圣上在宫中设宴,为使臣接风洗尘,许久不曾现于人前的帝师谢让,也在晚宴中现身。

关于谢让, 宇文越对外的说法, 是帝师前些年呕心沥血, 为政事操劳,落下了病根, 需要在宫中修养。至于先前为人诟病的自封丞相、独揽朝政,则全以先帝谕旨为由, 推给了他那死去的父皇。

这本是谢让当初用来忽悠荀盛的说辞,全被对方拿去现学现用。

不过由于宇文越近来在群臣面前逐渐树立威严, 以及谢让确实安安分分退居了幕后, 这说辞并未引起怀疑。

阔别数月又穿上了那身厚重的官服, 谢让被盛安扶着下了御辇, 许多官员上前与他问安。

一眼望去, 有许多生面孔。

宇文越要重新掌权, 注定了这一年当中,朝堂上下人员流动极快。

原先那批朝中毒瘤,大多都已被问罪或是调离了京城。而新来的,不仅有年初那次科举选录的进士, 更多则是宇文越从地方调来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