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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收效甚微。

谢让在床边坐下。

少年明显比前些天疲惫了不少,哪怕是睡着时,眉依旧微微拧着,睡得不太安稳。

“……让你那晚故意拖着不让太医来,现在吃苦头了吧。”谢让低声叹息,伸手将少年额前的碎发拂到耳后。

他刚要收回手,却被人抓住了。

那只手顺着他手腕缓缓下移,握住了他的手指:“原来你都知道……”

谢让抿了抿唇。

他好歹比这人多活了几年,这点小伎俩,怎么会看不出。

他没说话,宇文越也没睁眼,握着他的手指轻轻揉捏把玩。

“朕后悔了。”半晌,宇文越忽然道。

谢让眸光微动:“什么?”

“当初,就不该给你倒那杯茶。”

若没有那杯茶,谢让就不再是他的老师。

如果谢让不是他的老师……

少年握着对方的手下意识收紧。

谢让只是笑笑:“你哪有给我倒茶,你倒的明明是杯水。”

手下的力道骤然褪去,宇文越将对方微凉的手指放到脸侧,没有答话。

他指的不是谢让生病那日,而是更为遥远的过去。

十二岁的过去。

少年这姿态腻歪得谢让浑身不自在,他抽出手,站起身来:“再睡会儿吧,下午咱们出宫。”

宇文越抬眼看他:“去哪儿?”

“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谢让一笑,“自然是出宫给你过生辰啊,陛下。”

正月初六,是宇文越的生辰。

要是在过去,当今圣上生辰这日,宫中是要举办宴会,与百官共庆的。不过宇文越是个傀儡皇帝,登基到现在从没有庆贺过生辰。

今年原本该办一回,可他现在这个情况……总之是不太方便。

不过,好歹是十八岁的生日,还是该好好庆贺一番的。

午后,谢让拉着宇文越出了宫。

说是要庆生,但在这娱乐活动并不算丰富的古代,其实并没有多少新鲜事可做。

二人换上民间服饰,去街上逛了逛新春的庙会,去戏楼听了小曲儿,一路吃吃喝喝,转眼到了日薄西山。

谢让问:“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

问这话时,二人刚逛完街上最后一家木雕店。谢让看中了店里一只刻得分外精美的小狗雕刻,偏要买下来给宇文越当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