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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才缓缓直起身。

谢让彻底不再动了,呼吸平稳舒缓,像是已经睡着了。宇文越低头看了他一会儿,伸手将人抱起来,在床榻上放平。

他动作极为轻柔,但仍然惊动了浅眠的青年。

谢让双眼微微睁开,半梦半醒似的,对上了少年略微慌乱的目光。

“我、我是想让你睡得舒服点,你……”

“别吵。”

两人的距离隔得极近,谢让抬起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话音含糊不清:“快睡,乖……”

宇文越张了张口,可青年没再说话,呼吸重新变得平稳起来。他迟疑了片刻,俯身下去,轻轻将青年抱进了怀中。

就这么合衣睡去。

谢让翌日醒来,屋内已经没有人。

他翻了个身,才察觉自己外衣和发冠都不知何时被人脱去,身上裹着柔软的丝被,被窝里还是暖和的,手脚也没像过去那般冰凉。

和以往被冻醒的体验完全不同。

他难得惬意,又躺了一会儿,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醒了还不起?”宇文越已经恢复如常,少年穿戴整齐,精神抖擞,与昨夜那委屈失控小乾君完全是两个人。

他走到床边,道:“你昨晚捡回来的人还关在偏院里。”

他说的是昨晚那书生。

“那书生……身体已经恢复了?”谢让问。

“嗯。”宇文越道,“不是雨露期,是姓曹的给他下了药。”

谢让恍然。

听闻坤君的雨露期比乾君的易感期更为棘手,不仅持续时间长,且药物难以控制,非要寻个乾君标记不可。

那书生并非雨露期,否则绝不可能一晚上就控制下来。

不过,对于某些没有标记过坤君的乾君来说,贸然闻到这等浓度的坤君信香,就算不是雨露期,也极容易被引诱失控。

对于宇文越这样的体质更是如此。

谢让没再多言,翻身坐起来就想下床。昨日穿的锦靴不知去了哪里,谢让下意识想踩到地上,却被人拦住了。

少年将他推回床上,面露不悦:“地上这么凉,你又想在屋里躺上三天?”

谢让:“……”

虽然但是,上次他原本躺一天就足够了,是被这人逼迫才躺了整整三天。

谢让耐着性子道:“臣的鞋子不见了,劳烦陛下帮臣找一找?”

宇文越神情缓和了些,扔下一句“等着”,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