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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让想了想,道:“那要不,我带你去个地方?”

片刻后,两驾御辇一前一后,停在森晚整理了某处宫殿外。

谢让率先跳下御辇,猝不及防吸进一口冬日的寒风,胸口顿时一阵冰凉麻痒。

“咳咳咳——!”

他偏头咳嗽起来,身旁的侍卫连忙上来替他顺气。

一袭明黄常服的少年从他们身边走过,悠悠留下一句:“废物。”

谢让:“……”

这人神经病吧!

不过宇文越这话也没错,他这身子的确很废物。

谢让自小就体虚畏寒,稍微受点凉就要生病发烧,休息不好更是要命。从小到大,他不知看了多少医生,都没治得好,只说是天生体弱,要喝药慢慢调理。

和原主那健健康康,甚至有武功底子的身体完全不一样。

不过,也有奇怪之处。

谢让低头看向自己双手。

他是昨晚沐浴时才发现的,虽说原主的长相与他一模一样,但这具身体,却和他先前的身体并不相同。

比如,他小时候曾被狗咬过,在右手手掌上留下了一个很浅的伤疤,这具身体是没有的。

又比如,他从没有学过任何乐器,可这具身体左手的指腹上,却有弹琴留下的薄茧。

这不是他原本的身体。

今日风大,谢让在原地走了会儿神,又被风吹得剧烈咳嗽起来。

侍卫连忙扶着他往里走。

谢让被人扶进屋,又倒了杯热茶放在手中暖着,才终于缓和过来。

而这期间,宇文越始终站在一旁,冷眼看他。

这小皇帝昨日被分化后的燥热折磨了一整天,又几乎一夜没睡,现在依旧精精神神。除了双眼有点发红之外,看不出半分憔悴。

反倒是谢让,吹了点凉风后整个人都萎靡起来,在屋子里歇了这么久还在发抖。

这就是年轻人吧……

谢让悻悻地想。

屋内沉寂片刻,宇文越终于忍不住问:“你带朕来这里做什么?”

谢让慢悠悠吹了吹茶叶,道:“你平时不是很想来这地方么,今日特意带你过来,还不开心?”

谢让带宇文越来的这座宫殿,是宫里的藏书库。

原主只把宇文越当傀儡,自然不会教给他任何为君之道。是宇文越的母妃幼时教过他识字,这些年,又靠买通宫里的太监宫女,偷偷给他送来书本,才学了点知识。

不过,在原主的监视之下,那些书本只是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