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泽的视线扫过他和佩佩,问道:“你下午做什么?”
“还没想好。”容涯岸下意识回答。
如果没有谢云泽的话,他应该会回公司上班,更确切地说就连这次团建都不会来,可是有了谢云泽以后,他便什么都不想做了,甚至分毫都不想离开。
应当就是在这里等着吧。
什么都不做,只是等待谢云泽就已经很好。
“那你帮我带佩佩玩会儿好吗?”谢云泽收到佩佩的示意,忍不住无声笑起来,摸摸他的脑袋,“佩佩的精力很好,但是下午我想睡会儿。”
“我可以带佩佩去玩吗?”容涯岸骤然听来,都以为自己产生错觉了。
“当然可以。”谢云泽很信任他,温声道,“佩佩也很乐意。”
容涯岸低头去看,这才发现佩佩从头到尾都紧抱着他,没有任何要撒手的意思,闻言也轻轻地点头。
喜悦在容涯岸的神经末梢轻微炸开,即便他舍不得谢云泽,可有佩佩在,他觉得自己整个下午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他很想知道这几年的时间里面,父子俩到底是怎么过的。
目送着谢云泽的车辆消失在视野中,容涯岸将手放在佩佩的头顶,带着他进树荫里面坐着,低声问道,“佩佩要喝水吗?”
他手边没有准备这些东西,需要的话还得让骆川海送过来。
佩佩点头,因为现在容涯岸也是坐着的,反倒是方便他活动,爬过来凑容涯岸的脸庞又近了点,细细地盯着他,喊他,“爹爹。”
容涯岸被他喊得心头发颤,“嗯。”
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知道佩佩跟自己很像,但是现在近距离才发现,那种骨肉相连的感觉比他想象的还要强烈,有那么瞬间像是在照镜子,又像是在看幼年版的谢云泽。
他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的脑袋,指腹很轻柔地掠过他的眼眸和软肉,心软得一塌糊涂,无法想象自己到底是怎么会忘记他们的。
这是过往几十年里面都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像是世界从来都波澜不惊,却突然有阳光刺破云层,温暖又毫无保留地照耀进来。
“这几年……”容涯岸沙哑着出声,“你们过得怎么样?爸爸是不是很辛苦?”
应该会吧,自己身体不好,还要陪着佩佩。
佩佩仔细回忆了下,如实地道,“爸爸怀我的时候很辛苦,被我折磨得很惨。”
“但是后面就好了,因为等我成型以后我就能陪他了,而且那时候爸爸只要想到你,心情就会很好,过得并不算痛苦。”
他说的是那个世界的事情,但是现在容涯岸还没有那时的记忆,只是从只言片语里面捕捉到谢云泽的苍白无力,只觉得酸涩懊恼。
“爹爹,你就是想问我这些吗?”佩佩仰起雪白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