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云泽扑过来的刹那,他的脑袋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忘记了推开他也忘记了要接住他,只是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任由他紧紧地抱着。

旋即滚烫的泪水晕湿了脖颈,撕心裂肺的哭声灌进耳膜,他才慢慢地找回自己的意识,只觉得面前的人身体温软,又纤细脆弱,有种好似随时都会碎掉的心惊感。

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竟是半天都没有找出个对策。

正手足无措间,旁边震撼得无以复加的骆川海,终于反应过来了,拼命地用眼神去示意,像是在质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搞到个漂亮老婆?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容涯岸焦头烂额,却又没有办法推开谢云泽,总觉得怀里面的人脆弱他都不敢碰,必须得用最轻柔的力道小心翼翼呵护才行。

直到不知道多久,谢云泽哭得够了,理智也慢慢地回笼,这才发现容涯岸没有什么反应,抬起双通红的眼眶来看他。

莫名地,容涯岸的心头猛颤了下。

可理智已经先于情感让他开口,“……你是?”

然而下一秒他就豁然顿住,看到谢云泽的瞳仁轻轻收缩,连呼吸都放轻了,就像是无法置信他竟然都已经不认识自己。

其实想想也是,两人刚才见面还对视了好几秒,旋即谢云泽就扑过来抱着他开哭,看哭得这么痛苦崩溃的样子,应当也排除认错人的可能性。

可容涯岸真的不认识他。

气氛变得僵硬起来,容涯岸向来在任何时候都掌控着主导权,说一不二甚至杀伐果断,却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措不安过。

就好像即便自己说的是实话,但是也无端惹恼到了谢云泽。

自己不应该让他难过的,不管是任何理由。

就在容涯岸觉得自己这念头过于荒唐的时候,谢云泽已经带着浓重的沙哑轻轻出声,“所以你已经不认识我了是吗?”

“……”

此言一出,四周寂静。

这话把容涯岸衬托得实在是太像是始乱终弃了,别说在旁边围观全程、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的骆川海,就连前台的几位都忍不住探出脑袋屏住呼吸。

容涯岸总算是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克制住那些莫名其妙产生的异样情绪,想仔细问问他到底是谁,其实也不排除被碰瓷的可能性。

他这些年出入各种场合,也不乏用这种手段来制造误会,想与他结识的。

想到这里容涯岸愈发清醒,“不是已经,这位先生,我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