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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仙道对红沙谷的评价如何,那都是他半个故乡,也是他离经叛道的娘亲魂牵梦萦之地,他理应去一遭才好的,不然永远有个心结在。

闻言,鬼主将一枚骨牌自腰间取下,递给萧过道: “这是御鬼令,如果在红沙谷有解决不的危险,出示这枚御鬼令则无人敢动你。”

池惑瞟了眼这枚御鬼令,他自然很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鬼主说得轻了,在红沙谷若是出示御鬼令,可不是无人敢动这么简单。

见到旧物由衷感叹的同时,池惑也为萧过身上自带的主角光环所折服。

萧过不愧是主角,这么轻而易举就拿到了红沙谷的保命符。

“那就多谢了,差点忘了我师弟娶了个厉害媳妇,”萧过笑道, “等我红沙谷游历一趟,你俩怎么也该回来了,到时候我再把这道御鬼令还与你。”

“毕竟我还是东极门弟子,带着红沙谷的令牌,多少有点不合礼数。”他这般说,就是想说服自己,两人这趟苦海之行,一定能回来的。

接下来众人继续吃酒饮茶,难得的平静欢愉,没有下雪的夜晚,月色雪光格外明亮。

只不过平静欢愉之下,众人心里多少有点筵席将散的凄凉。

待壶中酒分尽,杯凉了,席尽了,人也该散了。

萧过和秦南珂离开时,只道了句“珍重”,似乎这样已经足够,再多说些什么反而更显难过。

席散后,已经收拾打扫好的屋子显得格外清冷。

这一晚两人安静地躺在榻上,窗户敞着,漫山野的月光漫入屋中,落了满身满床,乍一看,像漫天雪絮洒下。

这样的情景让鬼主想起无数次心魔引发的幻象,白骨,红衣,漫天雪絮,透骨的凄凉,且挥之不去。

即使知道祁忘靠在自己身侧,暖烘烘的,有血有肉有呼吸,并非一副白骨,但鬼主仍旧闭上了眼睛,就好像被满屋子月色刺痛了眼睛一样。

池惑静静地看着小崽子,看他的睫毛在月光下不停扇动,像被困蛛丝的蝴蝶濒死挣扎,在鼻梁上留下细细碎碎的剪影,有种濒临破碎的美。

他出神了一小会儿,然后更近地靠过来,将小崽子紧紧拥入怀中。

池惑亲吻鬼主的额头,不带半分情欲,只有平静: “别怕,待你渡了苦海,在岸上等我。”

鬼主依旧没有睁开眼皮,睫毛颤动得更频繁了,他说: “既然你知你可解开我的心结,为何要多此一举,去渡苦海呢?”

其实鬼主深知对方这么做,一定是有其道理的,但还是想要亲自问出口。

“池惑,我们要解开的不仅仅是结,而是劫,”池惑的声音很轻,很耐心, “你在心魔幻象里经历过无数次的劫。”

“先前我同你说,多情道不修又如何,现在,我要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