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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池惑昨晚切开老鼠腹部发现的胭脂蛊。

蛊虫见势不妙,开始放弃寄生的老鼠落荒而逃,但这一次蛊虫们并没有如愿以偿,一群同样红了眼的鸡追随在猫后,埋着头“咯哒咯哒”疯狂啄食想要窜入雪野里的蛊虫,即使有些动作快的蛊虫已经窜入泥土里,被琵琶声操控的鸡不屈不挠,饿了一天的它们,用爪子刨开泥土疯了般继续啄,大有挖地三尺也不放过任何一只蛊虫之势。

从窗户后向外看的百姓们惊呆了,这个夜晚注定无法平静,桐余镇大街小巷开始了一场猫,鼠,鸡的大乱斗,动物家禽的叫声彻底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虽然荒唐,但大快人心。

客栈里,原本打算看状况一不对立刻放火的萧过惊呆了,他推开窗户惊呼: “小师弟这也太可以了!上午他又是关鸡,又是吩咐百姓们放猫的,我还想着这不靠谱呢,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有意思的安排。”

他看街上猫鼠鸡相斗就跟看斗蛐蛐似的,甚至想让客栈老板热壶酒助助兴了。

而他口中的小师弟,此时正抱着先前鬼主给的檀木五弦琵琶,在客栈屋顶一刻也不停地演奏。

“这首曲子……”秦南珂听觉敏锐,他皱着眉,欲言又止。

大大咧咧的萧过只顾着看热闹,完全没在意曲子什么事,还叨叨了句: “这些吃了胭脂蛊的鸡,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了。”

秦南珂苦笑: “这些鸡立了功,百姓也不见得会杀它们了。”

这场荒唐的家禽动物乱斗持续了足足快一个时辰,就在一切平息之时,客栈楼顶的琵琶声戛然而止。

接近着,是细细碎碎踩踏瓦砾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杂乱仓促。

“不对劲!”目不能视物的秦南珂最先觉察到异样,他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萧过也立刻反应过来,他飞身跳上客栈的屋顶,可此时除了月光积雪,几块碎掉的瓦片外,根本找不到小师弟的身影。

“草,突发情况,还真的出现了。”萧过愣在屋顶,一时间终于反应过来,看来早在事情发生之前,小师弟已经预判到了这个情况……

短暂的失神后,叮铃铃的脚铃声将池惑唤醒。

熟悉的脚铃声让池惑隐隐有点烦躁。

祝云止用蛊丝缠住池惑的颈脖,将他的脖子提起,强迫池惑将头转向自己的方向: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祁道友。”

“看来,这段时日里,你也没变丑嘛,真是令人失望。”祝行水和祝行止两兄弟自喉间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池惑从短暂的昏迷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被蛊丝层层叠叠缠绕的房间里,密不透风,可谓插翅难飞。

“本来我们不打算这么快寻你麻烦的,但既然你放鸡吃了我们这么多蛊虫,那就别怪我们请你来喝杯茶了。”祝行水依旧笑咯咯道。

池惑艰难地动了动嘴唇,示意对方他有话要说。

祝云止认为自己已经站在了绝对的主导地位,被他们捉来的小修士插翅难逃,所以毫不担心他耍手段,他好奇此时这个小修士要说什么,更期待看到对方痛哭流涕求饶的模样。